杨兴发住市中心一梯一户的大平层。
出了电梯,姜且便感觉到一股很浓的阴气。
这一块温度很低,冻得人牙齿发颤,就连杨兴发也察觉到了异常。
他尴尬的对两人笑了一下。
“空调冷气调太低了。”
康训:“……”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杨兴发到底是自欺欺人。
还是真的思维迟钝。
康训放慢了脚步,落到姜且身后。
越往前,那股冷意越强。
姜且停在那扇门前,“杨董,看来他不喜欢你带陌生人上门。”
杨兴发表情僵住,“您的意思是……”
空调没坏。
是鬼怪作祟。
杨兴发开门的动作顿住了,可一想到自己老婆孩子还在家里,他鼓足勇气,按下了指纹。
滴滴两声。
大门解锁,开了。
与早上出门时截然不同,整个家里灰蒙蒙的,一片死寂。
“朱文欣!”杨兴发喊着老婆的名字,抬脚就要进门。
“我先进去。”
姜且拦住他,率先迈入玄关。
刚到客厅,主卧室的门开了。
朱文欣像是刚睡觉起来,头发微乱。身上穿着压出褶皱的常服,而非睡衣。
见到陌生面孔,她愣了下。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姜且:“我叫姜且,是来帮杨董的。”
朱文欣警惕的表情松懈了几分,“抱歉姜小姐,我刚刚有些失礼。”
儿童房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
一只眼睛挤在门缝中偷看。
姜且与之对视一眼,转头对门口两人说:“进来吧。”
杨兴发快步走进来,紧握着妻子的手上下打量,“你刚刚在屋子里睡觉?今天怎么这么早?”
朱文欣按了下太阳穴,自己也有些纳闷。
“我也不知道……”她回忆道,“八点多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困,就想先回房间眯一觉,没想到会睡死过去。”
想到什么,朱文欣面色有些惊恐。
“老杨,我又梦到他了,他抱着我的腿哭。”
梦里的悲伤情绪蔓延到了现实中。
朱文欣神色恍惚道,“他一直说自己好饿,好冷……”
“杨太太,他在迷惑你。”姜且来到她面前。
朱文欣怔怔的缩回手,“迷惑我?”
她眼神放空,耳边又响起了孩子的啼哭。
梦里,面色苍白的孩子软软地叫她妈妈。
他说他好喜欢待在妈妈身边,喜欢妈妈、爸爸,还有弟弟。
他还抱着她的腿问,能不能一家四口,永远在一起。
“杨太太。”姜且的手指在朱文欣眼前晃了晃。
朱文欣回过神,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抱歉,我想去看看孩子。”
姜且的手落到她肩膀上,将人按回了座位上。
“鬼和人一样,他们也有危机意识。遇到危险示弱,博取同情心让你心软,是他的求生本能。”
姜且看着朱文欣涣散的眼睛,继续说:“如果他真的爱你,又怎么会用麻绳勒你的脖子。”
朱文欣打了个寒颤。
那天晚上,要不是丈夫醒来,她很可能在睡梦中就被勒死了。
恐惧感暂时压倒了朱文欣的心软。
她捂着脸哭起来:“如果当初他没有胎停,如果他能平安长大……”
“没有如果。”姜且道,“待会儿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要理会。”
杨兴发道:“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