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升回来了!
下人说老爷被两个家奴驾着回了房间,看上去精疲力尽,跟虚脱了似的。
叶蓁等了半个时辰,估摸着崔氏给叶云升洗漱收拾了才带着参汤往崔氏院里去。
叶云升在崔氏安抚下感觉自己才回了魂儿,一听叶蓁过来,登时拉下了脸。
崔氏便猜到他被留在宫里的缘故,正好王妈打帘,叶蓁走了进来。
崔氏冷冷道,“宫里一二再为难老爷,下次可未必能囫囵回来。”
叶云升本也胆小,一听这话打了个寒颤,“还敢有下次?”
“这事总要解决,现在陛下只是告诫,若咱们再无动于衷,难不成是逼着陛下动手吗?”
“你坐到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辛苦,我都看在眼里。她到底是你的女儿,我没资格逼你怎样,老爷自己定夺吧。”
崔氏将叶云升换下来的衣裳丢给下人,赌气坐在一旁。
叶云升头疼得紧,一抬头见着叶蓁,目中凶光骤起。
叶蓁行过礼,“给父亲炖了碗参汤,父亲受累。”
话音刚落,叶云升一拍桌子,“受累比受死强。”
眼看满腹委屈愤怒就要倾泻而出,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陛下惹不起,国师他也不敢惹。
缓了缓,说道,“你救了国师,叶府跟着你受了陛下赏赐,但、也惹了不少非议。”
“你和侯府退婚已损了名誉,如今又和国师在白云观待了几日,虽是养伤,但人言可畏。”
“陛下爱重国师,也注定国师不能亲近任何朝臣皇子。迎春宴上,方菁陷害你,是国师为你主持公道,而后封亭为方菁报仇刺杀国师···桩桩件件与你脱不了干系。”
叶云升越说越压不住脾气,怒火直往头上窜。
“若非方侍郎被曝出倒卖赈灾粮一事惹怒陛下,你以为陛下还会放任国师继续因你而受人议论?”
叶云升说的倒是实话。
但有一点,叶蓁安排人揭发赈灾粮一事是为解李煦安困局。她不确定李煦安被留在宫里是不是因为自己,但叶云升也没回来就···八九不离十了。
叶蓁面对指责云淡风轻,“父亲教训的是,但您说的这些都非女儿可以控制。”
“我已百般忍让方菁,是她不肯饶我,我都心甘情愿让她发泄,并不知国师会出现。”
“郊外遇到国师更是巧合,当时我昏迷了,国师为救我性命才去了就近的白云观。”
“住口!”叶云升本就生气,见她这副不认错还咄咄逼人的样子,横眉倒竖,冷呵道,“不是你故意等在官道上要问国师姻缘的事吗?”
问姻缘?
叶蓁还不知道李煦安给的解释是这个,懵了一瞬。
叶云升想都没想,“你还给我装!”
“今日你给我听明白了,别对国师动什么念头。”
“这一两日让夫人寻个差不多的人家给你把亲定了,省得你再招惹是非。”
从崔氏屋里回来,叶蓁还能听到父亲磨叨,纵使知道他凉薄,也不指望他能护自己,但这些埋怨听着实在不舒服。
叶云升满口不耐烦,“我就说她随了她娘,她娘有心计,以死逼我,她这么多年跟着蓉儿也不是真的老实!”
“还有景澜,被她娘养的性情古怪,不与你我亲近。哼,我早晚要毁在他们娘三手中!”
春夜其实很暖,但叶蓁心头发冷。
回到屋里,流霞比叶蓁还着急难过。
玉露颤声道,“让我哥、带、二小姐跑!”
“二小姐不、不能、嫁给随便什么人。”
她这一说流霞也觉得是个办法,两人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