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四句话言简意宏大，堪称士人的最高追求！

方塘矗立在原地，即便是洛北书院的先生们，也说不出如此气势恢宏，振聋发聩之言！

钟明看向这位小师弟，从震惊到钦佩，只差了一个眼神！

“书呆子！师弟说的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平日莫要光耍刀，也要多读书！”

“你！信不信我拿环首刀给你剃头！”

见钟灵要动武，钟明果断选择兄妹和睦，为钟灵解释道：“萧师弟所言，就是我辈士人所追求的最高境界！”

萧遥说完这四句话，已经转身叫着师兄师姐离开。

“萧遥！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对你的评价？”

方塘从始至终，都被萧遥所漠视，这种态度让他极为难受！

“你可知道！你能够被划分为士人，都在我洛北书院一句话！”

萧遥依旧头也不回，顺便还摆了摆手，“公道自在人心！”

方师兄！

樊琦上前一步，赔笑道：“莫要与这等痴傻之人一般见识！他如此无视书院，简直不配称为士人！”

陈泰几次眼神示意，可惜樊琦都没有注意。

方塘正愁有气没地撒，樊琦就主动送上门。

“他若是不配称为士人，你们这群人就都是屠猪贩酒之辈！”

方塘同样说完就走，丝毫不给樊琦面子。

“方师兄！”

“你我不熟，少来套近乎！”

方塘气急败坏，他本是看在两家有旧的份上才过来。

至少樊琦说的天花乱坠，萧遥在其口中，就是个不学无术，欺压百姓的泼皮无赖。

若萧遥真是樊琦口中的傻大郎，又岂能说出如此令人深思之言？

“萧遥，可为士人也！”

方塘落下笔墨，写下了对萧遥的评价！

——

“师弟！今日之言，当真发人深省！”

钟明拱手道：“为兄这些年所学，与师弟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钟灵还是第一次看到兄长这般落寞。

“师兄不必过谦！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与师兄理应相互学习才是，岂能妄自菲薄？”

萧遥笑道：“师兄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些所谓的经学，能否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钟明今日收到的刺激，还远不止于此。

只因他真的没有想过，经学能否为生民立命！

“经学，现在已经沦为这些世家大族的玩物，是他们用来晋升的敲门砖！”

“于百姓而言，一石稻米和一本经学，他们肯定会选择稻米！”

“稻米能让人吃饱，经学对大部分人而言，不过是一堆废纸！”

萧遥见钟明若有所思，笑道：“师兄不愿征战沙场，也不愿跟这些人同流合污，倒不如想想如何为生民立命。”

钟灵压根不理解二人所说，小师姐急得直跺脚。

哈哈哈哈哈！

钟明突然放声大笑道：“今日听闻师弟一席话，方知心中所想！”

“书呆子！你别想不开啊！”

钟灵上前搀扶兄长，钟明笑道：“灵儿，我悟了！走走走，快些回家去！”

看着钟明的改变，萧遥笑而不语，只是跟在其身后回到钟府。

——

隔日。

钟明脱下了引以为傲的文士袍，短褐穿结，扛起了锄头，第一次走向了田间。

“我儿！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