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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踟蹰了一番,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帮堂哥穿了一套又一套厚厚的衣服后,我把他抱到了轮椅上。
很轻。
我怎么也没想到堂哥会这么轻!
感觉就像抱一个孩子一样。
现实和想象中的巨大反差,让我的心头再次涌上一抹伤感。
由于堂哥全身失去了知觉,头也只能歪在一侧。
和霍金的那张照片非常相像。
坐上轮椅之后,二娘又帮堂哥裹了一层毛毯。
做好一切防护措施后,我推着堂哥出了门。
说好的在门口转转,可堂哥非要去北地的树林,于是,我就推着他去了。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村民,皆是无语沉默的状态。
看到堂哥的样貌后,有些是讶异,有些是怜悯,有些是害怕,还有个别人是冷漠。
我也没有打招呼,一直推着堂哥来到了树林里。
“方岩,你还记得吗?那年你爬树掏鸟窝,不小心......”
我眼中含泪笑道,“记得,当然记得。要不是你在下面接住了我,我不死也残了。”
应该是十岁左右的时候吧,那时候的我正调皮,爬到一棵桐树上去掏斑鸠。
爬的时候倒没什么,下来的时候,由于一只手攥着两个小斑鸠,加上心情有些激动,就从树上滑下来了。
要不是堂哥眼疾手快,并勇敢的接住了我,那么高的高度,估计我真够呛。
事后,堂哥的胳膊直接脱臼了。
回到家我们两个都被揍了一顿。
这片树林也是承载我们小时候快乐最多的地方。
春天的时候捉蜜蜂,捉蝴蝶;夏天的时候在这里乘凉,捉知了;秋天的时候掏鸟窝;冬天的时候打雪仗。
平时晚上也喜欢在溶溶的月光下来这里捉迷藏。
一时间,我和堂哥都没有说话,沉浸在各自的回忆里。
“方岩,你在港城......怎么样?”
我蹲下身,看着堂哥说道,“很好,我遇到了几个非常好的哥哥,他们对我很好,带着我挣了很多钱。”
堂哥咧嘴笑了一下,“那就好,你现在混出人样来了,我也替你高兴......”
我的眼睛再次涌出泪水,说道,“哥,你也会没事的,我现在有钱了,可以带你去大医院再看看你,咱们去京城,去上海。”
堂哥应该是累了,没有再说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过嘴角却扬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的脸不仅瘦,还很白,比脚下的雪都白。
其实,堂哥并不是没有去大医院治疗。
我的两个堂姐都没少拿钱帮助堂哥,但不止一个医生撂下话了,全世界都解决不了因神经导致的全身萎缩难题。
也就是说,堂哥的路只有一个,那就是等死。
“哥,给你说件事。”
堂哥再次睁开了眼。
我接着说,“打你的那个白毛,已经死了,我弄死的。”
不出我所料,堂哥听后很激动,差点没一口气提不上来。
一直在大口喘着气。
过了一会才慢慢平复,然后就开始哭。
这一次我没有跟着哭,而是平静的看着堂哥。
命运这个东西,真的太难猜了。
如果再给堂哥一次机会的话,他打死也不会拉着堂嫂去长安游玩。
就算老五死了,也不能解了堂哥心头之气。
又过了一会,堂哥平复心情后,忽然问我,“方岩,你觉得你嫂子怎么样?”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略显心虚的回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