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红晕。 “哈!” 猛地将空了大半的酒坛顿在桌上,酒水四溅。一抹混杂着狠戾、算计和亢奋的诡笑在他嘴角绽开。 不再看这昏暗的铁匠铺,转身,出闸的猛兽走态,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的夜色走去。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也是最深的陷阱。 卢绾带着蒙头女子,在两名“护送”汉子的引导下,穿行在王都最肮脏、最复杂的西街——一条由贫民窟、废弃水道和地痞控制区组成的隐秘网络。 女子虽然蒙着头,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剧烈颤抖,几次差点软倒,都被卢绾粗暴地架住。 这女子是祸根,也是世子“恩赐”的枷锁。 谷涵关的情报在心头,那批军资是巨大的诱惑,也可能是致命的漩涡。 必须尽快、安全地将这两样东西交到少爷手中!一滴冷汗,悄然滑过他的鬓角。 舍王府密室,章干的手指在粗糙的军事草图上划过歇马关、古道关、虎阳关三处。王钊已出发半日,消息石沉大海。 派去监视德拉曼王府的暗哨回报:老刀巴的铁匠铺有异常人员出入,随后有人带着“货物”从后门离开,去向不明。 章干的心沉入谷底。 老刀巴……德拉曼的屠刀! “货物”是什么?是武器?还是……传递消息的人? 预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急速收紧,而自己派出的信使,是否能快过德拉曼的屠刀? 时间,从未如此刻般催命! 王府高阁之上,德拉曼凭栏而立,俯瞰着沉寂的王都。 老刀巴的“回禀”已通过隐秘渠道送达:谷涵关消息已放出,“包袱”已送出。 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 戚福……你会动那批军资吗?动了,便是与我绑得更紧;不动,则显你心怀叵测。 至于那个女人……一个知道得太多又愚蠢的玩物,送给戚福,是礼物,也是毒药。 若戚福聪明,自会让她“闭嘴”;若他心慈手软……呵呵,那便又多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破绽。 章干那个老狐狸,想必此刻如坐针毡了吧? 老刀巴此刻并未走远。 像是四处乱窜的灰鼠,融入王都最混乱的南市“凭栏集”。 这里鱼龙混杂,是消息的集散地,也是亡命徒的巢穴。 熟门熟路地钻进一家挂着破烂灯笼的赌坊后院,昏暗的油灯下,几个气息阴鸷的汉子早已等候。 “刀爷。”为首一人低声招呼。 老刀巴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画着简易符号的皮纸摊在油腻的桌面上,手指点向几个关键位置:“‘伏窒’开始。‘楔子’全部唤醒!盯死章干派出的所有信使!盯死王府所有异常出入!尤其是……那个被送走的‘包袱’!还有,” 眼中闪过毒蛇般的寒光,“谷涵关那边……放点‘风声’出去,就说有批‘无主’的好货……让那些饿狼,先替我们去探探路,搅搅局!” 渡水关内,戚福接到了卢绾冒险传回的密报。 独自站在关隘高处,任凭寒风吹拂。 谷涵关的军资? 德拉曼的“慷慨”背后,是深深的算计。 那批物资是诱饵,也是考题。 收,则入彀更深;不收,则显得心怀叵测。 至于那个被塞来的女人……戚福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是烫手山芋,也是可能的关键钥匙。 需要撬开她的嘴,但更要提防她本身就是毒药。 章干的异动、德拉曼的紧逼、远在边关的老将……西境的棋盘上,棋子正在疯狂落子,杀机已弥漫至每一寸空气。 荒凉的山道上,王钊伏在马背上,离弦之箭飞速,拼命抽打着坐骑。 怀揣着关乎西境存亡的符,肩负着章干最后的希望。 在身后数里外
第13章 袋口(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