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她女儿找到了。
她:...
她是开心的。
真的开心。
可在赶到警局后看到女儿的现状,她觉得打脑壳,至少,她能感觉到梦里的自己是头疼的。
后悔的。
甚至升起‘这样子还不如没找到的好’‘麻烦’‘我要伺候她多久’‘她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这些想法。
母亲对女儿...
她自己都觉得好恶毒。
她跟陶建那个死渣互相推诿,谁也不想管,最后是她妥协了,没办法,她没工作,她需要钱。
她养着好不容易找回来但已经废了的亲女儿。
为什么没有直接死掉?
为什么不是健全的?
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什么警察会联系她?
为什么她当初要多此一举的去采集什么鬼血样?
为什么她会看上陶建那个出轨男?
为什么要在那个点放学回家,早一点不行吗?
为什么...
...
有多少个为什么就有多后悔,就有多愤恨。
尤其是在看见闺蜜健康聪明美丽优雅大方优秀稳重懂事的女儿时,那种嫉妒达到顶峰。
为什么...
她不想这样伺候一个废人过完后半辈子。
也就是这么巧。
进入娱乐圈的何星云有一次回来探望她,告诉她,她跟盛威百货董事长的亲妹妹长得极为相像。
“婉姨知道盛威吗?在每个城市都开了连锁百货超市的那个,最近在进军房地产,很厉害呢。听说那位董事长还有个妹妹,小时候被人抱走了,一直没找回来,婉姨您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您说会不会您就是那个妹妹?”
嗯。
潜意识里是让她去试试看。
有五成把握嘛。
严婉真的是穷怕了,她愿意去试,即便不是,或许能从盛家得些好处,那也是不错的。
有钱人手里头漏一点就够她这样的普通人吃几年了。
“可婉姨呀,小梦怎么办?小梦那样子,万一盛家觉得是耻辱不愿意接受她,进而连你都不承认,那...哈,我是开玩笑的,您别急,说不定盛家人好,更心疼你跟小梦也说不定啊!”
从严婉的角度,反正好话歹话都叫何星云说了。
那小丫头片子,敢情是个白切黑带火龙果芯子。
可梦里的她,纠结了。
“那,怎么办?”
“婉姨,你别听我乱讲,小梦会好的,一定会。”
几天后蒋桔来家看她,两人帮陶清梦洗了澡,又换了床单被子,整理好后,严婉又给喂了水,才抹了一把汗瘫在沙发上休息。
“你也是辛苦。”
同样累得够呛的蒋桔感叹道。
“没办法。”严婉低头看着双手,“儿女都是债,我这辈子没享过孩子的福,大概是欠她的!”
最后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蒋桔假装没听出来,继续说道,“还能找回来就很不错了,你没见那些想孩子想得直哭的人,太可怜了,缘尽了,没办法呀,想也没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唉,前阵子我一表侄子被查出得癌症了,已经是晚期,连治都没办法,多好的一个人呐,才三十几岁,家里两个孩子都还小呢。”
她转而说起别的。
“你不知道,原先一百五十斤的人短短几天瘦了一大圈,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流着眼泪直喊疼,他抓着我的手求我帮他,求我救他。”
“我能怎么救。”
“我顶多支持一点钱,可那是癌症,我也帮不了什么。”
“关键,他家里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