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们都能对彼此坦白身份,这样也好谈之后的事情。
在你回答之前,我先说我的身份。
上次你听到了我和表哥的谈话,但我也不知你知道了多少。
现在我仔细跟你说说,我是礼部尚书的嫡女,之前是被庶妹和我那所谓的未婚夫联合起来算计我,被人贩子从京城绑走的。
我与他们的仇恨是势要解决的,我现在不知道以我的能力,能不能将他们弄死报仇雪恨,但我是要做件事的。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成功,会不会连累到你。
若是你怕被我连累的话,你也可以选择和我断绝关系不再来往。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轮到你说了。”
应惜惜捧着萧遂的脸,注视着他的双眼缓缓说完,就想松开他的脸。
但萧遂察觉到她要松手了,抬手覆住了她的手,继续捧着自己的脸。
“我也可以向你坦白,你说的对,我并不是个纯粹的山野猎户。
在成为主山野猎户之前,我是在军营里的。
不知你在京城中可听过镇国大将军萧成良,他是我的父亲,我们萧家,原本也是幸福的一家人。
但我母亲病逝,后来我大哥二哥在战场上接连身亡。
我家就只剩下我父亲和我两个人了。
我们仍然守在边境,仍然抵御着外敌。
在几年前的那次战争中,我们大获全胜,但我父亲也战死在了战场上!
我父亲,我大哥二哥的战死,都是我亲眼目睹的。
我也因此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我晚上睡不好,一闭上眼就是我的家人们在我眼前死亡的画面。
我也不敢再上战场了,甚至我不想再面对曾经的一切。
尤其是,我萧家满门忠烈,活着的只剩下我一个人,都仍然会被皇帝怀疑忠心。
我索性离开了边境,来到了这里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这几年来,我曾经的下属找到了我,也曾来劝我回去,但我都拒绝了。
只不过这样下去,可能迟早有一日皇帝也会知道我在这里。
若是边境不再发生战乱,或许皇帝不会对我做什么。
但一旦发生了战乱,说不定他会想办法找到我,让我再次上战场!”
萧遂说到这里,眼底划过了暗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应惜惜捧着他的脸的双手,转而握住了她的双肩,有些忐忑地望着她。
“惜惜,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懦弱的逃兵?”
他虽然没有亲耳从昔日的战友口中听到逃兵这个词,但他知道肯定有人暗地里这么说他的。
他的确是个逃兵,他承认。
但他的确没办法再上战场,再面对军营和战场上的一切了,这也是事实。
只不过这些他觉得没必要跟曾经的下属说,所以即使他们来找了他好多次,他都只是拒绝,没有解释拒绝的理由。
应惜惜闻言,倒是没有太意外。
之前她看到的萧遂身上的陈年伤痕,那些伤痕也只有在战场上才弄得出来。
这么说来,萧遂应该是有战场创伤了。
所以半夜才会梦魇,严重影响了他的睡眠质量。
应惜惜心疼地看着他眼里的担忧和小心翼翼。
“不会,你不是逃兵,真正的逃兵可不是你这样的。
但萧遂,你没有把你因为战争而得到的创伤告诉来找你曾经的下属吗?”
听到应惜惜坚定地说他不是逃兵,萧遂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无所谓其他人说他是逃兵,他只是不想在应惜惜眼里看到对他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