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南放开鼠标,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后面还有很多很多页,全是受害者名单。
这些年,死在落阳村的人不计其数,甚至因为时间长,当事人死光了,有些人被彻底遗忘在深山老林里,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村里男人就是天,说一不二,媳妇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来的,他们都非打即骂。
本地的还好些,家人在的,他们不敢太放肆,外面被拐来的姑娘在这儿就完完全全不是个人了。
被拴在屋里的还好,有的直接被拴在鸡圈羊圈里,怕她们逃跑,不给她们衣服穿,甚至打断她们的腿,只要她们饿不死,能生就行。
受不了折磨能自尽都是一种奢望,因为被捆住手脚,想死都死不了。
死了的也是直接往乱葬岗一扔,黄土一盖,有点人性的盖个土包,让人知道这是个坟,但也没有墓碑。
因为他们很多都不知道姑娘们的名字,只用谁谁家的代替。
到了这儿,她们不再是她们,而是某人的私有物或这个村子的共用物。
所以哪怕生了孩子的,死后她们也不能进祠堂。
因为在他们眼里,她们不配。
就算是从她们身上掉下来的孩子,也不承认她们的苦难和贡献,只会和村里其他人一样瞧不起她们。
像他们的父辈一样,恶性循环。
明南深呼吸,吐出一口滚烫热气,鼻尖一阵发酸。
看完这些资料,她忽然就明白苏岚为什么四十五看起来像六十五、七十。
因为她饱受折磨,拳脚打弯了她的脊背,风霜吹皱了她的皮肤。
现实的痛苦摧残她的精神和灵魂。
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她对命运的无声反抗。
明南重新拿起鼠标,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说这里的很多内容都是苏岚提供的,她还提供了一些其他受害者的线索,警察根据她的供词,救出了不少被锁在家里的姑娘,正在帮她们寻找家人。
看着那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明南脑中忽然又闪过了之前听到的歌谣,她忍不住潸然泪下。
“山外山,天外天,碧色深处有人烟。”
“新嫁娘,小姑娘,村头村尾遍新郎。”
“大河啊滚滚,小溪啊潺潺,怎么流也流不出这山路弯弯。”
“今日笑啊明日哭,何时才能再团圆?”
“……”
快穿:女配腰软心狠,大佬追着亲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