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依依迟疑之际,那名日鸢国军人已经押着俘虏走到了这棵大樟树下。
只见他举起了手中的长刀,把它架在了俘虏的脖子上逼着她跪下,然后一脸狞笑地说着什么。
见此情形,原本迟疑的沈依依无法再等待,也无法再忍住了。
只见她将寄生藤顺手一抖,变成一根长棍。然后,从树冠上一跃而下,借着重力直冲向那名面目猥琐的侵略者。
此时敌人似有所感,立即将手中长刀横在头顶,挡向了沈依依手中的藤棍。
但是,想象中的金木撞击之声却并未发出,那根藤棍反而如同一条灵蛇一般,顺势便缠上了那柄长刀,并用力旁拉。
这让原以为要力拼一击的敌人顿时失掉了重心,向侧面栽倒。
而这时,沈依依甩开藤棍,借着自上而下的动能,双手捧住敌人的头颅,轻轻一挫。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那名侵略军士兵的脑袋便被硬生生转了一圈,整个人如同一个坏掉的布娃娃般倒在地上。
认真算来,这可是沈依依逃亡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杀人,她的表现可谓十分冷静,甚至还觉得脑袋旋转了180度的敌人有复活的可能,顺手将那柄甩开的长刀捡起,对着明显已经死透的敌人胸口又补了两刀。
然后,她转身一甩寄生藤,那家伙屁颠儿屁颠儿地就把尸体拖到了不远的荆棘丛中,特别麻利地开始了挖坑、埋尸、种坟头草的一条龙服务。
这一切做下来,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沈大小姐这才发现自己的两腿在不停地打颤,心脏也跳得几乎快要蹦出来了,害怕的感觉此刻才涌上心头。
她甚至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是啊,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剥夺他人生命。虽然事出有因,但那种滋味肯定是极度不好受的。
此刻她一直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杀的不是人,是侵略者,侵略者不能算人……
而感受到她异样的寄生藤也赶紧抛下手里埋尸的活计,转头爬到了她后背上,连拍带打地给她顺气。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她这才有空去看向旁边的俘虏。
那名女孩被缚住双手跪在那里,看上去年纪并不大。
容貌如花似玉、楚楚动人,圆圆大眼的眼角还噙着两滴晶莹的泪花,一张樱桃小嘴大张着,仿佛还没从刚刚的噩梦当中苏醒过来。
看到她这样,沈依依不禁觉得有些心疼。
于是轻轻地走上前,将这个女孩揽入了怀中,一边解开绑缚带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那个女孩浑身颤抖着,仿佛在轻轻哭泣,又仿佛在强力地忍耐着什么。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说出了一句十分煞风景的话——“你,好臭啊!”
听到这句话,沈依依的额上不禁浮现出了黑线。
尽管她知道这是事实,但是,自己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呐,却如此不给面子,沈大小姐真的很想把她吊起来打一顿。
不过,在目前这种紧张的情况下,也只好不和她计较了。
沈依依紧张地聆听了一下四周,看有没有其他的动静,然后轻声地问道:“你是怎么被俘虏的?”
“腾格里工业城郊区的铁鸟营地被日鸢侵略军突袭了,我是在那里被抓住的。我是侦察铁鸟的驾驶员。”
这名漂亮的女俘虏估计也觉得自己刚刚那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很不好,所以赶忙语带歉意地回答道。
“那么,腾格里市区呢?还有塔拉渡口呢?敌人进攻到哪里了?”
沈依依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定此刻没有敌人的巡逻部队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