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识一个的粗人,他哪里懂得用计,定是被我们打怕了,无处可逃,只得龟缩在县城中。”
孙传庭听了这话,忍不住给骑兵主官泼冷水。
“王总兵,本官作为这次西征军监军,有义务提醒你,不要忘了当年赫图阿拉之战,邵捷春是怎么死的?”
王增斌倒吸口凉气,赫图阿拉之战,至今历历在目,当年若不是麾下骑兵营拼死抵抗,他怕是也沉入太子河了。
年轻气盛的骑兵主官立即反驳道:
“建奴是建奴,流贼是流贼,不可混为一谈,再说,流贼哪里懂得守城?一鼓作气,攻下此城,骑兵长驱直入,扫荡陕北,端了流贼老巢。大军设伏,也来个围魏救赵,把张自成,李献忠这些大匪全部干掉。”
孙传庭冷笑道:
“护国公要西征军保全实力,伺机出战,不是让我们去攻打坚城·····”
两人还在争辩,邓长雄挥手打断道:
“好了,都不要说了,我是主官。”
孙传庭、王增斌不再说话。
邓长雄望着周围站立的将官,大声道:
“这一路来,你们不是总在嚷嚷,什么时候才能和流贼决战吗?”
他目光落在副官程亮身上,程亮作为副官随自己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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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碰到硬茬子了。”
邓长雄指着缓缓流淌的黄河。
“前是绝路,后是流贼,只有一条路,杀过去!”
“杀过去,占领河曲,然后和八金刚一样,固守待援,流贼大军围困。”
“等开原大军过来增援,中心开花,内外夹击,重创流贼,便可一战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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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首李献忠、张自成、老回回由神木北上,绕过府谷县,直扑河曲县。
河曲县县城东南十里,文笔镇。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黄河号称九曲十八弯,河曲县城距离黄河很近,而文笔镇就在黄河几字弯的右边那一竖上。
九月初九日,河曲县文笔镇娘娘滩。
天色大亮。
深秋的黄河岸边一片枯黄色的车轮草映衬着大河的水,安静祥和的从脚下走过。
东山之上,太阳刚刚升起,照亮了远处河曲县城。
程亮望着车轮草上残留的人血,咬牙叹息。
第六军昨日在娘娘滩与流贼血战,程亮麾下伤亡惨重,死伤八百多人,终于占据这座河心小岛。
还没进入陕西,八千五百名西征军,活着的不到七千。
夜不收回报,多股流贼正从四面州县快速朝河曲赶来,人数当在十万以上。
原来负责掩护侧翼的北直援军,听闻流贼势大,纷纷掉头溃逃。
尤其是河间府总兵官张春,距离流贼前锋还有五六十里,便率麾下家丁逃回北直。
枉费护国公对张春信任有加,给他升了总兵,没想到这厮跑起来比吴襄还快。
“张长腿逃了?”
“连夜逃了,他们把粮草和火药丢给张自成和李献忠,还有十几门佛朗机炮。”
“他·妈的,张春是故意的,他以前就是祖大寿心腹,又和吴襄有一腿,护国公当初为何饶他不死,还让这种人继续带兵!”
邓长雄挥手打断王增斌,示意夜不收退下。
寒风凌冽,几位将官脸色阴沉,沉默不说话。
前方不远,开原战兵牵着战马,船工撑起羊皮筏,开始缓缓渡河。
河面不时飘来几支轻箭,箭羽刚落到黄河中,便被激流卷入水底。
“张春在偏关县,距离咱们就一日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