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升被案几砸中,额头血流不止,率领群臣,大声叩谢道:“吾皇圣明!”
刘招孙一脚踹开龙椅,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大祭司和东方祝脸色惨白,相互看了眼,连忙跟了上去,两人都被眼前这阵势吓住,文死谏,可不是传教士和太监他们能理解的。
卢象升跪在地上,等太上皇退下,才缓缓站起,身子还没立稳,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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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之后,太上皇立即身着便服,带上东方祝和章东,前往诏狱死牢,去看望他的老搭档。
进了诏狱牢房,康应乾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老康,朕来看你了。”
章东亲自打开牢门,太上皇扶起满身是血的康应乾,手指在他鼻尖碰了碰,气息微弱。
“如何变成这样了!别人不知,你也不知吗?康监军哪里有错!”
刘招孙强压住一拳砸碎牢门的怒火,怒视章东道。
章东昨夜一宿没睡,今天又带着手下四处巡视,此时早已精疲力竭,咳嗽两声,喉咙沙哑道:
“陛下,好多百姓都让叛军祸害了,现在满城都在说,是康监军在逼宫,要陛下退位,所以才打仗杀人,咱们的人为了护送他,让百姓打死了两个,拼死送进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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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把总,刘把总·····”
刘招孙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自己,连忙挥手让章麻子别再说话,竖着耳朵仔细聆听。
“刘总兵,”
东方祝指了指躺在太上皇怀中的康应乾,刘招孙俯身下去,把耳朵贴在老头嘴边。
听见老康还在断断续续说话:
“我老了,以后不能帮你了·····昨天死了这么多人,当年在开原,建奴退了,老夫劝你杀大户,记得吗?”
太上皇盯着那双渐渐呆滞的老眼,使劲点点头。
康应乾使出全身力气,和往常那样,眯缝眼睛笑笑。
“有时,杀人,未···未必是坏事,上次你没听我的,这次,我就先斩后奏了。”
刘招孙抱着老头,如同抱着块腐骨,他第一次感觉,将死之人的身体这么轻。
“昨夜是老夫,撺掇陈新去慈宁宫,和杨通打,他们不死,大齐无宁日,两边现在可以消停了,没人掣肘你。刘总兵,大齐制度不能变,你的旧班底不能再动,陈新的嘴脸你看到了,底下的人更可怕····要借此尽快收回大权,再用中庸之道渐渐过渡,渡过这次···”
声音细弱游丝,渐渐停止。
刘招孙眼眶进了沙子,章东朝东方祝使了个眼色,两人缓缓退出牢房。
康应乾的身体渐渐冰凉,最后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过了很久,刘招孙将尸首放下,起身推开虚掩的牢门,章东和东方祝在外等候。
“其他几个,都还活着吗?”
章东连忙道:“陈新杨通还活着,金应河郑一石昨夜自裁。”
听到金应河已死,太上皇微微一愣,想起当年在浑江夜袭镶蓝旗的场景。
那体壮如熊的依柳将军,也随康应乾去了另一个世界。
“赐杨通毒药白绫,让他自行了断。明晨将尸体送去午门,凌迟。”
说罢便朝外面走去,东方祝跟在后面,小心翼翼道:
“陛下不见他吗?”
太上皇停下脚步,犹豫片刻,摇了摇头。
“不见了,让杨通的家人,今晚去诏狱见他最后一面,”
挽明从萨尔浒开始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