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瞬间得出了这个结论。
果不其然,喝多了的顾知延点了点头道:”你与阿蕴都定亲了,自然是要把她娶回去的呀。“
”外公,我说的是今夜,以及……之后的每一夜。“
顾知延努力的找回一丝理智,道:“今夜?还未成亲,不太好。”
苏明樟此刻有的是理,他道:“外公请想,她今日也喝了酒,在这里住着没人照顾,我实在放心不下,顾平可以照顾您,总不能照顾阿蕴,还是我带回去稳妥一些。”
这话确实有道理,顾知延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你的人品,我定是放心的,但只今日,明日还是让阿蕴住过来吧。”
苏明樟又道:“外公有所不知,我过去夜里入睡时常心慌焦虑,本以为此病已经无解,直到阿蕴来了才……”
江蕴开始撇嘴了。
前面的就算了,说到这里,真的纯粹扯淡。
苏明樟这个人,简直不会有百分之百的真诚善良,他总要带点坏在里头,而且还大大方方地承认,且不以为然。
他就是有私心,他就是要把江蕴带回去。
他说自己睡前焦虑,难以入睡,这句话也不能算是全假,因为过去他没有这个病症,现在反而有了。
屋子里若是突然少了江蕴,少了她的呼吸声,他真的会不习惯。
不习惯就会想她。
想她就会失眠。
顾知延听他说的一脸认真,眯着眼问道:“这么说来,阿蕴还能治你的失眠之症?”
“正是。”苏明樟大言不惭。
顾知延闭眼想了一会儿。
实际上一闭眼,脑子里又是苏明樟送的那张画。
过了一会儿,他声音沉了一点儿,道:“我信苏相的为人。”
这句话已经是同意了。
苏明樟今日把事情做到了这个份上,就是举国上下来说,也在难有第二个人能如此。
江蕴跟了他那么久,手臂上朱砂依旧在。
这婚都定了。
顾知延最终选择了让步。
就如他喝酒前说的,人生在世,偶尔破例是可以的。
明月悬空,江蕴被苏明樟抱了出去,她还在他耳边道:“好心机。”
苏明樟道:“实在没你睡不着。”
身后顾安跑过来送行,带着他拐回来的小土狗,“阿蕴姐姐明天见!”
江蕴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声后就被送进了马车。
车轮滚动。
街道上几乎无人,只有车轮的声音。
秋夜静谧。
只是在远处的巷子口,有眼睛悄悄探出来,盯着这辆马车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