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绪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就是一个月前,在坊市中让自己当众难堪的多事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冤家路窄啊,怎么样,没想到有一天会栽在我手里吧?”
言罢,他又收了话头,似是想起了正事要紧。
“昱王殿下。”他对着关漌笑得半真半假,宽袍下的双手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剑,
“今日寅时,有昱州的流民暴徒私闯殷王府,意欲行刺殷王,后又顺着宁安大道潜逃至燃灯古寺,我等奉命前来捉拿,可巧的是,您也在这里,想必这一切跟您脱不了干系吧。既如此,还请您和方小学士移驾至殷王府一趟,阐明原由。”
关漌终于收了一直紧盯着那条额带的目光,点了点头。
元妡不免惊诧,他就真的放心这样被严绪他们带走?
他就不怕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从此消失?
思及此,元妡再次抬头,重新环顾了一下四周…
宛然看见鼓楼最高层的砖塔之下露出了一小片紫色的衣角。
能委身藏匿于顶楼狭小的空间中这么久,必定是位身段纤细之人,
又着这么一身妍冶的紫衣,会是什么人呢?
直觉告诉元妡,是她!
是正月十五从天阙坊一路跟着自己,直到平昌坊小茶摊前才止步的紫衣女子。
原来如此,
怪不得关漌丝毫不担心,甚至于不假思索地就任严绪一行人带走。
原来是早已留下了一人去通风报信啊……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严绪猛然像记起了什么似的一回头,指着仍站定在石凳前的元妡,口气不善:
“把她也给我带走!”
海舆浮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