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叫唤,向公子怎么会分心受伤?若不是您无缘无故将房门锁了起来,又怎会放任杀手逃走?”
“我…”三姨娘一时语塞,反应过来后连连失笑,“我放任杀手逃走?”
“难道不是吗?”元妡趁势逼问,“杀手已见下势,落败而逃,要不是您自作聪明故意锁了房门,害得向公子困于屋内不得出,能放任杀手在我元府来去自由?”
元妡话锋一转,“三姨娘,您与杀手配合的这般默契,当真不是一伙人吗?”
“行了,都别说了。”
元达铭肃然开口,冷眼看向元妡和三姨娘,“各自回屋,今日之事不准再提。”
元达铭率先拂袖离开,阮利和向芜城紧跟着随侍出门。
只有三姨娘仍愣愣站在原地,似是不可思议般盯着地上赤红夺目的血痕……
半晌一声长叹,“为了自己的闺阁清誉,你下手可真够狠的。”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难怪…连大少爷都栽在你手里。”
“三姨娘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又何必来招惹我?”元妡理了理衣袖,淡淡回她。
三姨娘瞪大双眸蔑了元妡两眼,最终无言离去。
一时间,屋内又恢复了静寂,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周遭只有清冷的月色相随……
元妡有些疲倦地蹲在地上,从一片殷红的血泊中,捡起先前丢掉的半块凤血玉,
用衣袖将它擦拭干净后,渐渐捧至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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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凤血玉是她初入元府时大夫人亲手为她戴在脖子上的,当时大夫人告诉她:
凤血意为凤凰之血,是极为罕见的传世古玉,望她好好爱惜。
她也一直视若珍宝。
直到有一天,她知晓了凤血玉真正的来历:
是由人落葬之时衔入口中,久置数年,死血沁透而成。
象征着‘仇恨之血,永世不灭。’
因此,她狠心将这块玉摔碎,只取其中一半,
意图碎了这阴邪之论,换取半生平安。
元妡闭上了酸涩的双眼。
这块玉见证了她从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长成了心思缜密,工于算计的生意人。
许婧,仿佛已然是前世那个懵懂稚嫩,不谙世事的她。
而爹爹,也仿佛已经是上辈子与她有过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
正如‘许婧’,她再也不会听到有人这样唤她;
爹爹的面庞,她也再不能完整的想起来。
哪怕是在梦里零碎的回忆,
也只有冰冷的父女之情,
残酷的此生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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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末刻,元府内院书房。
凛冽的寒意翻滚而来,彻夜未眠的二人立于窗口,不惧阑夜。
“老奴还是没想明白,究竟何人会对二小姐恨之入骨?竟半夜闯府来取二小姐的性命。”
阮利思忖良久,满脸疑虑。
“今日澄萦阁一事,她已卷入皇朝漩涡之中,想要她命的人还会少吗?”元达铭深远的眼眸中几分晦暗不定。
“也是。”阮利想了想,沉声道,“别人老奴不清楚,就说殷王殿下,他不知道老爷派了二小姐去执行约定任务,骤然看见二小姐搅进局中,一定是如以往一般,先将所有知情人通通灭口。”
元达铭神情凝重,眼中寒气渐升,
“她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今日派她前去引诱昱王,本就没想过让她活着回来。如今,既然是天不叫她亡,便暂且先留着吧。”
“是。”阮利恭声应答,随即目光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