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随意实则强劲的神态,心知阻止不了了。
既如此,
自己必得时时刻刻盯着势态,做足准备才行!
沈贤明原本巴巴望着金炳荣,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没想到,他竟然比自己还先丧气。
‘城门会审’…
他脑中飘过这四个字就不寒而栗。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改口再将人证放进来了,
只有硬着头皮,看看这位元佥事会出何招,兵来将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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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关漌到达城门口之时,
这里已经涌入了数以百计,闻风而至的布衣平民。
他们听说今日将在此处公开审讯知府沈贤明,披露他的一切罪行,
个个热情高涨…
更有甚者,在路面摆放了钟鼓,敲响了久违的舒展喜悦。
元妡已经着人在城门底下架起了简易高台,带领衙役在两侧开道,维持秩序。
关漌沿途徐徐走来,
在看到高台上女扮男装的指挥官时,无奈地笑了笑。
他本是想让徐东锦来掩护她的安危,
结果倒成了她身先士卒,不惧风险……
“将军到了…请上座听审!”
元妡半躬着腰,极其恭敬地邀请关漌移步至陪审坐席,
那里已经坐满了郕州府大小官员。
“黄僚员也来了?”
元妡的眼神瞄到关漌身后跟着的人时,略顿了顿,“…也请入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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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切安排妥当后,
她走到主审席位,手握金堂木重重拍击桌案,大喝一声,“肃静!”
周遭立刻安静下来,
百姓们屏息凝神,都在注视着这场百年难遇的城门会审。
徐东锦见状眼皮一跳,
这元兄短短时间内搞得还挺像模像样嘛…
“原告!”
徐东锦还未转醒过神,就被元妡当众点名,
他只得快速收起唇边的笑意,应一声,“在!”
元妡肃然看向他,“你要告何人?何事?请将案由与事实陈述清楚。”
徐东锦扫了一眼台下观案的民众,最后将目光聚在沈贤明的身上,“我要告沈知府售卖官职,贪蠹不仁,侵吞公款!”
“这是诬陷!”沈贤明勃然变色,不想徐东锦竟敢当众叫骂他!
元妡被沈贤明近乎狼嚎的声音刺得耳疼,“带原告人证——”
所有人都急忙将脑袋摆正,
紧紧盯着两位被衙役带上堂的证人。
其中一人渔民打扮,带着一顶草帽,脸上深纹密布,说话却极利落,
他率先开口道:“小人是北罗溪上一名渔夫,白日水上客船来往较多,因此常常夜间捕捞,这也让小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从罗浮江开往郕州的官船必会在北罗溪流域停留歇夜…”
“你如何辨认一定是官船?”王宗训看着那渔民,疑惑反问道。
从罗浮江运来郕州的官船,一定是朝廷派遣,载送物资或粮饷的……
如果真是官船,而且每一次都选定在偏僻隐蔽的北罗溪停靠过夜的话,
确实值得怀疑!
海舆浮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