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有了烦恼。
秦越巡游视察,不是他不想跟去,而是秦越不让,说你六神不属的,能干好事不。
都怪虎子叔烂嘴巴,自己只不过想问题走神了,也能被其误解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欢斯波罗檀虽然聪明俊俏,可……可人家是要回去当那什么多拨荼的好不好。
庄生还在犯拧呢,秦越的眼却亮了起来,说你俩是真般配,要不就嫁过去算了,她当巴宰族的多拨荼,你就去当流求的经略使去,叔给你钱财,给你弩弓,给你甲胄,你自个去闯一片天出来,如何?
如何?
当然不如何,哪也不去。
他嘴上说不去,晚上吃饭时却又多看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女郎两眼。
阿檀睁圆了眼睛:“干嘛,老盯着我看?”
秦越与周容,都喜欢后世的氛围,家里没外人时,一直是一家人团坐着吃饭,要是秦越晚上不出门,也会让庄生一起用饭,都习惯了的。
阿檀是秦甲两府两头跑的,吃饭时要先遣侍女去打听,然后根据口味喜好决定哪家吃饭,在这方面,司马春茵就定性许多,中午与爷爷一起在医科所用餐,晚上一般都回甲府吃住。
周容正在喝汤,差点呛着,然后看到了庄生脖子处有血红涌起,自以为了然的她在晚饭后兴趣勃勃的把消息传到了庄嫂耳朵里。
这就那个啥,庄嫂就激动了,晚上庄生散值回家,被他母亲拉住好一通相询,庄生烦了,说:“人家远着呢,在流求,不是她嫁过来,她是要回去当多拨荼的。”
“啥是多拨荼?”
“首领,族长。”
庄生不奈烦的打断母亲的唠叨,自去房里睡了,只这一晚特别的怪,如烙大饼一般的翻来覆去只是睡不踏实。
庄母不知流求有多远,虽说她与鲍家一起都在外面有宅子,但周容与苏子瑜都把她俩当嫂子看待,所以秦甲两府她还是常过的,阿檀见过,十分俊俏又十分活泼的一个女郎,穿张打扮虽然不一样,可是穿金丝配银饰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看就是有钱人。
这样的女郎要是成了自家媳妇,当家的在九泉之下都要笑醒。
只那句“不是她嫁过来”的话自动过滤了。
第二天一早,庄母梳妆打扮了,从箱底下翻出一副用积蓄打的金镯子,急步匆匆的就往甲府赶,进了阿檀住的院子,阿檀才起床,啊啊呼呼的在绣楼上伸懒腰,见庄母进来,扬着手笑道:“庄嫂,早。”
“哎,早,来看看阿檀小娘子。”
“哦哦,我马上下来。”
阿檀如云雀一般的旋着楼梯下到一楼,头发略拢两拢,麻利的用手绢扎了个马尾,这才笑道:“这么早,有事?”
庄母农村人,就喜欢阿檀这爽利的性子,要是在楼上梳妆半天下来,她反而不乐意了。她这是真的把阿檀当未来儿媳看待了,左看右看越看越俊俏。
“没事,就来看看小娘子,对了,我昨儿个在街上买了副镯子,小娘子的眼光好,相帮着看看?”
“啊,好呀,快我看看。”
庄母就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小心的解开,一对金灿灿的镯子就呈现了出来,庄母没见过多大世面,只觉着金的就是好,而阿檀打小的生活环境也只对金银饰感兴趣,当下取过镯子就套上了,还得意的晃着白晰的手腕,咯咯笑道:“漂不漂亮……”
“漂亮,小娘子就是俊,这肤色如白玉一般……”
庄母卯足精神,小心翼翼的哄着,捧着,逗着,然后见时机成熟了,这才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询问了一句。
阿檀顿时如受惊的小白兔一般跳了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手忙脚乱的褪下手镯,如蚊子叫般的丢下句:“我要回流求的啦。”
然后就唰的一下窜上了绣楼,再也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