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用的是围点打援计,敌军杨业部攻打兴平,我军韩重赟率三万以援,敌赵文亮部阻击,王山部包抄,我军田重进部随后接应,正好敌住,敌白兴霸部南移,则我军李处耘部也随后出兵,形势……有点象裹春卷。”
“咸阳不是还有五万的大军么,为何不压上形成以多打少?”
刘廷让在舆图上指了指,道:“我后军若是压上,效果反而不好,因为,敌黑柯部的骑兵驻扎在这五里井,且向训中军本部大军也没有动,我后军若动,敌势必全部压上,局面会更被动。”
“为何?”
“一是敌军滚进式立寨,其辎重别有窍门,立寨极易,反观我军……总之敌大寨如今距离比我军近十里,已形成以逸待劳的优势,二是我后军有三万是州军,实战效果不如威慑强,能打顺风战,但攻坚难……”
“这就是把仗打成乌龟一般,缩头缩脚?”
刘廷让见官家发怒了,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官家,磨敌锐气,寻敌空门,需要一定的时间。”
宋炅猛一扬臂,戟指屋顶怒吼:“天冷下来了,天要下雪起冰了知不知道?”
刘廷让后退一步,躬身行礼,语气却也有了一丝冷意:“天时……对敌我双方都是一样的。”
他也是义社十兄弟之一,平时老好人一个,但急了也会犯拧,犟起来就九头牛也拉不回,正因为他这性格,历史上的他死相极惨,其因病重,上表乞归,但未等朝廷批准即与宋炅派遣探视的御医一同上路,被御史台按问,削夺官爵配隶商州,路上绝食而死。
一旁的赵普见状忙打圆场,问道:“刘将军,你方才说向训本部大军也没动,他为何不动?”
“敌军用的是疲兵之计,诱着我军纷纷扑上,其却可后退据寨以守,把我军撂在野外受冻,正好中其奸计。”
刘廷让顿了顿又道:“赵相,有个问题某一直不明白,我军乃境内作战,为何却有远征之困,物匮之危?而逆秦虽有蜀道之难,却反而有本土作战之利?”
“……”
这个问题赵普回答不出来,不是他不清楚原因,而是太清楚了,反而不好回答。
粮草从来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当然必须归口朝廷统筹调拨输送,各路大军供需都有定例,包括时间上的控制。
哪象逆秦傻大胆,边境屯的粮草器械不知凡几,就不怕边军造反的,据说负责粮草运输的还是商人,真是死字不知怎么写,可逆秦当下的局势却占了主动,这个事实……很打脸。
“其它有的没的不要多说了,朕意,全部压上,北岸我军多出敌军整整三万人,如此优势不利用好,胜仗如何能来。”
“眼下是僵峙之局,敌我暂时都无破绽,若我后军一动,形势立异,这先手一出,就再无变招余地,还请官家慎之。”
“慎之,慎之,朕要听的不是慎之,而是胜之,胜之……”
刘廷让再退一步,想了想道:“若真要决战,也不能在兴平,因为那里的地利之优在敌,不如退回咸阳本寨,不仅可以以逸待劳,还有三面合围之地利优势。”
“兴平怎么办?失了兴元,就等若牛头少了一只角。”
“那就只有……先对峙。”
这话题又绕回来了,刘廷让从战术角度出发,如此指挥布置是对的,可十八万人马的粮草消耗,每天都是恐惧的数字,更可怕的是冬衣只到了一部分,尚不足半数。
若天落雪了怎么办,所以,战事拖不得。
而秦军就吃定了这一点,磨,耗,拖,缠,分明打的是战场之外的大仗,心计何其毒辣。
短暂的沉默,被一声长报打断。
“报……逆秦甲寅正率部攻打武关,商州防御使赵遵范请求支援……”
“呯然”一声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