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很认真的和你谈件事情。”
苏子瑜收叠衣服已经很久,这种事,其实有丫环干,但今天却是早早的让丫环们歇下了,自个收拾了半天,待到所有衣物都归拢好了,这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甲寅正在她的小书桌上练字,他是没人催逼就啥事也不干的人,可一旦干某事认真起来又忘了时间的,正沉醉于紫毫在元书纸上的“沙沙”声,闻言一怔,用笔管划了划眉毛:“什么事,这么认真?”
“春妞她……”
甲寅便炸毛了,将笔一弃,不耐烦的道:“别听外面胡说八道,她是我妹子呢,比亲妹子还亲。”
“可她过了年便廿三了呢。”
“她这么俊,医术又这么好,怎么会嫁不出去,我跟你说,别乱想呵,夫君我正烦着呢。”
“可……”
“啊呀,真别乱想,我敢说春妞是被他爷爷带坏了,动不动就开膛破肚的,死人见多了,没想法了,等这次出去,打到汴梁城后,我让九郎来个张榜招婿,满天下的才俊任她挑,总有入她法眼的。”
苏子瑜抚着扁平的肚子,委屈的道:“我不争气,双儿也不争气,要不,我帮你买俩?”
甲寅更没好气了,起身,走过来,揉着苏子瑜的脑袋便一顿乱搓,把头发都揉乱了才大大咧咧的道:“这生娃也讲运的好不好,你看那全师雄,活了大半辈子了就生一个全真,这次回来歇着不到两个月,那芹娘竟然也能铁树开花,嘿,要生下一个小子来,看铁战怎么看待这比他儿子还小的小舅子……哎,你哭啥,哭还能哭出娃来,等我去洗了澡,回头努力一回就有了……”
苏子瑜靠在夫君怀里,又开始埋怨起秦越来:“二伯也真是的,春妞她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能照顾孕妇,留在长安作什么,要是回了这益州,正好帮你们俩把大事办了,夫君,我……”
甲寅挠着头,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自个媳妇是不是贤慧的有些过头了。
可也不敢惹她生气,哄着她道:“回来干啥,过两天就除夕了,正月初六就誓师出征了,我们大家伙都要回汴梁的家了呢,哎,我想起来了,牛伯帮我们守了这么多年的家,这过年利事你给了没有,可不能亏着他老人家。”
这一回苏子瑜没好气了,粉拳死劲的擂去,可她夫君一身的健子肉,打哪都不痛,打着打着便转移了战场,哼,再强的男人也是泥和的,而女人才是水做的,所以,这一口心气劲儿,直到甲寅满头大汗软瘫如泥了,苏子瑜才满意的在其左胸轻轻的咬了一口,方甜甜的睡去。
隔壁的秦府,命名为科提微的内书房中,依旧灯火通明,秦越还在批阅奏疏,这一回再出征,就基本上是把整个朝廷都随军迁移了,很多事情必须有个收尾。
“陛下,安国言来了。”
“哦?这半夜三更的,他怎么来的?”
“城头悬下了吊篮。”
秦越放下笔,揉揉手腕笑道:“听风便是雨,拿着鸡毛当令箭,说的就是他了,算了,让灶下备两下酒小菜,送到外书房,我一会过去。”
“是。”
安国言的身上有了彪悍之气,眼神锐利如狼,耳朵上却悬着两个大耳环,身上穿的,头上包的,却依然是他苗家装束。
这是个有封疆大吏都不当的家伙,终日以钻山为能,这几年已为大秦开拓了二十几座矿坑,金银铜铁锡各式矿产皆有,是大秦国力增强的重要基石之一。
秦越一进外书房,便对这位单脚踩凳子的家伙气不打从一处来,“怎么了这是,一副山大王的样子。”
“臣,安国言,见过陛下。”
“得了,少来虚礼,我叫你速来见我,也没叫你半夜三更的爬城墙呀。”
安国言顿时就变回来原来嘻皮笑脸的样子,一屁股坐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