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重好生厉害,功夫好,交际强,城腹深,魅力高,当真配得上英雄二字。”
徐宅饭厅,师娘亲自布菜,一桌人团团坐着喝酒,秦越忍不住开口称赞。
“不错。”徐无道长咂一口美酒,手拂白须,喟然而叹:“这人是你们几个的学习榜样。单那一份稳重,就他那个年纪而言,当世少见。”
懒和尚道:“还他娘的好算盘,一万两银票的订单就砸下来了,我俩兄弟还得便宜卖刀与他,这头得了好,他在勋贵那又挣了面子,真是好算盘。”
“太会隐忍,某不喜欢。”
铁罗汉冷声道:“某放了六七个破绽,想试试他的攻击力,这家伙就不上道。虎子,以后对着他,能离多远就多远。”
甲寅点点头,心里却想,宋九重不仅是功夫好,酒桌上的那份纵横捭阖的功夫自己更是望尘莫及,自己总要有一项追的上才好。
不料赵山豹也道:“某也不喜欢,你看他在酒桌上,从来只劝酒,自己少喝,肉也少吃,话这么多,害某都不敢吃饱。”
众人哈哈大笑。徐无道长道:“这一架一打,虎子的事明面上算是揭过了,但也要小心,京师的水深着。”
是夜,甲寅把房间让给师父休息,自己跑去与秦越相挤,兄弟之间有了一次认真的对话。
秦越说看到宋九重,才认识到自己小看天下英雄,也高估自己了。发觉自己有些好高骛远,浮浮燥燥的。
甲寅说我对孟县剿匪一直有些看法,不知道你原先是怎么想的。
秦越说我知道你对此事有看法,觉着我不够仁义,见钱眼开。
其实有两点你要看清楚,一是当时我们白手起家,一直在走高空绳索,只有保障利益这队伍才能有动力有活力,一有挫折,基本上什么都散了。
其次我们要把屁股摆正,只能剿匪,不好多管他事,因为你想的许多事情是县令该做的,是刺史该想的,而不是我们去做的,这是官场上的学问。
甲寅嗯了一声,心想恩师说的没错,是自己没明白道理。
没想到秦越却从中想到了一些东西,说你提醒的很有道理,当时要是把那县令的位置给自己争取一下,可能也真争取下来了,要是先学会治一县,以后就有本事治一州,比在京师这里浮着强,当时只顾着手里要有兵,没想到顾别的,这是失策了。
甲寅良久没说话,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九郎,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回秦越不说话了,手指在床栏上轻轻的敲着,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显然在思考,许久,秦越才道:“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我还是兄弟不?”
“嗯。”
“永远不说出口。”
“嗯。”
秦越翻身坐起,很认真的道:“我有两个秘密,一个是我的身份,我们从河东战场回来后,我师父才说给我听,我身上流的是前吴皇室的血。”
甲寅一惊,连忙从床上坐起,更惊讶的是在后头,只听秦越道:“另一个嘛,我有些想法千奇百怪,有时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能想到的,这算不算是有如神助?”
“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师父也这么说,说我这是没开窍的缘故。”秦越有些沮丧,又有些解脱后的放松,道:“这两秘密压在我心里像块巨石,差点气都喘不出,和你一讲,现在畅快多了。也让你尝尝保守秘密的痛苦。”
甲寅道:“我谁都不会说,对了,陈头知道不?”
“没敢告诉他,这是你我两人的秘密。”
甲寅点点头,道:“那你接下来怎么做?”
“光复皇室什么的我不想,灭了南唐是我要做的,当年徐知浩欺凌我吴皇弱小,取而代之,并将这一脉差点赶尽杀绝,只留几个庸才当猪狗圈着,霸占吴国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