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符彦卿聊了半上午的闲话,但并没有留饭,因为恰好有军情来报,众人连忙告辞出府,在城中自由的东游西逛了一番,随意的吃些酒食,便回到客栈。
“安善,打起精神来。”
甲寅揉着史成的肩膀直晃荡,这家伙总共没与符彦卿聊过两句话,出了符家大门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甲寅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就一女郎么,听说还蛮有小脾气的。
吴奎见状也过来拍拍史成的肩膀,道:“你父亲曾与其并肩作战过,情谊自然非同一般,魏王他是端着架子故意测试你呢。”
史成唉声叹气的往桌子上一趴,“若我父亲尚在,定然不会如此。”
“去,有点志气好不好,我看呐,这事八成是有一撇了。”秦越剥着桔子,却把桔皮搭在鼻尖上轻嗅。
听他这么一说,史成倏的直起身子,两只耳朵竖起,比兔子还兔子。
“你看那魏王,对谁对和和气气的,却偏偏漏了安善,这是为啥,这不就说明安善你与众不同么?”
史成摸摸脸,道:“我真的与众不同么?”
秦越把桔皮一掷,牢牢的贴在史成的脸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真俊呐,和虎子比都差的远了,这是因为老丈人大舅子看待新郎子,那都是一个德性。”
“什么德性?”
秦越笑道:“恨不得把你揍一顿,好好的一朵花,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的,结果被你这头猪给拱了,你说要不要揍你一顿?”
武继烈扳揉着史成的脑袋作势欲拧,狞笑道:“换某,就直接拧下来当球踢。”
史成不理会武继烈的扳弄,兴奋的道:“九郎,你说的可是真的?”
秦越继续逗他:“只有丈母娘看女婿,才会越看越喜欢,不信的话你们明天去拜见老太君去,你们都是世家子侄,本就该去拜会的,我就不信,你们家没给你们备好礼物。”
史成嘿嘿直笑,乐傻的不知北。
对于史成的鬼样子,慕容德业与韩徽不屑一顾,这两人把符彦卿给的兵书当宝,一回来就目不转睛的凑一起看了,结果越看越失望,慕容德业忍不住喊道:“九郎,你来看看,这也是兵书?”
秦越接过,粗略一翻,继而拍拍桌子,喊道:“大伙都提个神,把这兵书好好看看,然后我们再论一论。”
抄本人人有,听秦越这么一说,都从怀里掏出书来,开始阅看,喧闹的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过一刻钟,白兴霸就忍不住了,叫道:“这也叫兵书?不就一本细化的军纪嘛。”
慕容德业等人纷纷附合。
秦越见甲寅看的津津有味,便指指甲寅道:“你们都该和虎子学,你看,多认真。”
甲寅“啊”了一声抬头,笑道:“我看有几条该拿回去用。”
白兴霸一肘横击,道:“我问的这可是兵书?”
秦越指指书面的“人事军律”四字,郑重的道:“这就是克敌致胜的兵书。”
“见鬼,通篇军纪,也就后面的扎营法,行军法有些浅显的道理,也叫兵书?”
秦越撸撸袖子,起身道:“教你们一个乖,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复杂的问题简单化,简单的问题系统化’用来形容这本书,最是恰当不过。”
“我军有八斩律,在座的谁都会背,可谁又认真执行过呢,尤其是烧杀掳掠这一块,屡禁不止,所以大而空的话说了没用,只有将这些大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大字不识一个的兵卒们才会听的进去。
只有将笼统的高要求一项项的细化了,部下才会自然而然的持行,你看看这,野外扎枪营,枪扎多少道,间距多少都标写的很明白,为什么?你们可能不屑一顾,一句扎枪营就交待过去了,但没有这册子,底下的士卒哪知道你要怎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