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言来了,随行带个娇小玲珑的女郎,眉眼楚楚动人,可年岁却实在是太小了些,秦越怀疑有没有十四岁都难说。
见秦越一脸嫌弃,安国言大乐,抱着女郎的俏脸先美美的香了一口,然后挥手让其下去,这才施施然的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笑道:“你不要正好,某还舍不得呢,如今春暖花开,正是良辰美景……”
“屁话少放,有事说事。”
安国言先抿一口香茗,咕啰啰的一漱口,却又吞了下去,再美美的喝上两口,见秦越抬脚了忙正经道:“有事,有正事,那个轴承成了,你设计的珠子太难搞,某改成圆棒了,好用的很,就太吃油,三天就得用二两牛油去润。”
秦越喜叹交加,小小一个轴承,又涉及机油了,不过那玩意可不是短时间能搞出来的,当下笑道:“有用就好,不过这事不值当你专门跑一趟,把真想说的说出来吧。”
“呵,哪某就真说了,要是生气的话就当放屁,卜的一声放了……哎……某是客人呢,别动手动脚,矿上有个事情,想向留后上官确认一下。”
秦越收回脚,讶然道:“什么事?”
“传教。”
“传教?”
“是的,传教。”安国言问:“这是不是你安排的?”
秦越骂道:“我有这么闲么,还安排人传教?”
安国言嘘了一口浊气道:“不是你安排的就好,要是你安排的,某就只好跑路了。”
秦越没好气的一拍桌子道:“什么叫要跑路了,你给我说清楚。”
安国言得了秦越的态度,却不急了,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的道:“他们以前开工前天天敬香,这是好事,因为都是本地人,某也没在意,但最近不是来了两千罪囚么,某发现有一部分人极为热情,拉他们拜佛礼敬,有人不信,他们就极为排斥,还谩骂打人,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秦越肃容道:“他们拜什么佛,信什么教?”
“笑口弥勒……据说那画像还是留后你画的。”
“我操……”
秦越爆了一句粗口,身上寒毛就被激起来了,拜弥勒?什么鬼?秦越倒吸一口冷气,暗骂自己糊涂,当初装逼涂鸦乱画,这一下惹出大麻烦了。
“刘强,传酱园薛李。”
“诺。”
“庄生,去请曾程木三位先生来议事。”
“诺。”
安国言见秦越急的站起,讶然道:“就一传教小事,用不着如此慎重吧。”
“滚,你都知道要跑路,还敢在老子面前装嫩,说,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越详细越好,哎。庄生,把丁禹洲也喊来。”
……
安国言所知其实有限,他的眼珠子都在矿区那一亩三分地上,把矿区的情况说了一说,便脚底抹油,跑去客栈与他新买来的小娘子干人生大事去了,待到最先赶来议事的丁禹洲把所知情况一说,秦越才知事情真大条了:
凤州三县,信弥勒者盛。
城外香火兴旺的白云寺、普化寺主殿早在去年便改供弥勒了。
“供奉什么佛,这是释门中事,之前倒也时有僧人发生争执,但于百姓民生却无相关,留后缘何如此着急?”
“僧人们争执什么?”
丁禹洲想了想道:“一说末法来临,弥勒当兴,而老派的僧人们则把拜弥勒斥为邪魔外道。”
秦越双肘支在桌面上,用食指刮着眉骨,似乎如此便能把印堂中郁结的烦闷给刮散一般,“如此说来,某的担心便没错了,末法来临,呵。”
随后薛李到了,秦越开门见山直接问话,薛李笑道:“某拜弥勒,也就前年开始的,当初普化寺的僧人说信这佛最灵,某也觉着做买卖就该笑脸相向,捐了一笔香油钱,便请回来供奉了,还别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