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此地绝壁险若斧斫,奇峰倚天似剑,直冲入云,是为剑山。
剑山又分阴阳,有大小之分,两峰对峙处,绝崖断离,其状似门,故称“剑门”,雄伟险峻冠蜀中。
智近乎妖的诸葛亮在此依崖砌石为门,修关筑寨,并在大小剑山之间架筑飞梁阁道,总长三十里,是谓“剑阁”。
曹彬以刀作杖,驻足于危石上,仰望前方百步阶梯上的雄关巍峨峙立,暴一句粗口骂道:“拧拧折折的羊肠栈道也就罢了,折到这里再来一座如此险关,一营兵力都没地方挤,这仗怎么打。”
“回去。”秦越毫不犹豫的道。
“回去?回哪?”
“当然回营寨了,难道在这吃屁么,虎子,你在干什么,当游山玩水么。”
远处的峭壁上,甲寅正与石鹤云两人比本事攀岩,已经爬到十余丈高,听到秦越的叫喊,几个纵跃跳了下来,擦着脑门的汗水,边走边摇头,“岩攀不上,要想通过这陡阶攻上关城,一人最少得备两个大橹顶着才能靠近关墙,好难。”
“关城看过了,回营再慢慢想办法。”
曹彬有些不甘心的以刀斩草,见木云已经坐上肩舆走了,便挤前问:“有办法了?”
“没。”
“那你还一副不急不燥的鬼样子,装逼么。”
木云扬扬眉毛,把脸扭过一边,真开始装了。
关上的守军居高临下看的分明,有将校问:“李帅,不追?”
“不追,吾等以一力破十会,只需牢牢守住此关,周军来多少人都是添油般的送死。夔州战报尔等又不是没看过,若无武将军的冒失,周军哪夺得下夔州城。此关也是一样,都给某牢牢守住了,各守岗位,各司其职,若有轻忽,严惩不怠。”
“诺。”
李廷珪下了关城,坐上肩舆,便向大营而去。此地狭仄,关城窄小,营舍皆是梯层而建,最多也只能容下五千人。援军无地驻足,只好在距关城十里开外的汉源坡上驻扎。
一路急行,进了辕门,还未走近大帐,便隐约听到屋里有管弦之声响起。
“啊哟,李将军来了,请,太子有吩咐,李将军一来,可直接进帐,勿需通报。”
“嗯,大敌当前,太子怎还有如此雅兴?”
“这奴婢却是不知了,好象张将军说太子乃三军之胆,大敌当前,更该示之以暇,好安军心。”
李廷珪停下脚步,手按剑柄,仰头望了望因遮了阳光而更显阴暗的峭壁,呼出一口浊气,笑道:“原来如此,那某一身灰尘的进去反而不妥,待某……待某先去沐浴更衣。”
“李将军请便。”
沐浴这种事情,秦越是坚持天天要做的,回营第一件事便是吩咐更衣。
栈道一过葭萌关,便再无水道可借了,好比一对夫妻一般,历尽千辛万苦,逢山开道,遇折而前,趟出了大道,创下了基业,然后却分手了。
嘉陵江有了外遇,一心要投长江的怀抱,奔流向南一去不复回。
只剩下栈道孤寂的身影在大山中曲折穿行,一路向西。
所以,取水便有些不便。
一涧清泉被虎牙工兵筑了个大塘蓄着,只堪够大军食用,秦越只好就着清凉的泉水擦擦了事。
曹彬则三杯茶一喝便聚将议事。
“大军一路过关斩将,已经是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了,过了此关,天栈成通途,胜利在望,成功在望,大家都议一议,这只挡路虎该怎么拨除?”
“某来先登,悬赏重金,募勇士千人,一气而拨之,大个子,一起?”
伤势大好的白兴霸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性子,然而话说完就冷场了,没人理他,讨了个好大的没趣。
潘美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