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手。父皇连头七都没过就闹成这样,也不知能不能瞑目。小九啊,你也别记着我小时候捉弄你的事了,好歹我都帮你挡了一剑了。”
萧楚澜盯着他背上的剑伤,道:“突然冲出来,你不怕死吗?”
萧楚涵好像困了,说话有些迷迷糊糊的。“怕…怎么不怕?我挨一剑…和你挨一剑,活下来的肯定是我…就你那身子骨…”他笑了笑,抱着枕头侧脸睡了过去。
萧楚澜走过去,伸手贴上他的额头——没有发烧。
看他看了一会,听绵长的呼吸声确实是睡着了。萧楚澜转身出去,一个黑影从上方跃下,整个过程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留下来看着,丑时前我会回来。”
那人似乎是个哑巴,默默点了下头,又重新隐匿掉身形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客栈里,平宁吹了灯,外衣未褪脱了鞋抱膝靠在床头。清冷如霜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一块明亮的方形以及窗格的轮廓。她头靠着床头,渐渐放空视线,整个人显得单薄极了,但依旧美的像一幅画,仿佛要与这漫漫长夜一起孤独到天明。
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萧楚澜乘月而来,玄衣如夜,两人四目相对。两年不见,他的身形似乎又成熟了不少,少年的青涩似乎所剩不多,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呢?这些问题她都没有细想,因为他一进来,外面的光也进来了,她眼前忽然亮了起来,只痴痴望着沐浴在月光下的他不可自拔。
以为好久不见,却庆幸心里没有划过久违。
他看过来的那一刻她便不由自主地扑上前,“怎么过来了?”
萧楚澜接过她,温柔道:“怎么还没睡?”
平宁抽了抽鼻子,道:“睡不着,想起我爹,想到姨父和表哥…一想起你,你就来了。”
“我也是。想你了,便过来了。”
他又抱紧了些,平宁仰头问:“大皇子逼宫,三皇子他…”
“嘘——”萧楚澜一根手指贴上她的唇,轻柔道:“我来说。”
平宁愣了下,点了点头。
萧楚澜深吸了一口气,将如今的局面整理了下,开口道:“大皇子逼宫,七皇子还未动,三皇子应是来找侯府找你了。”
“他来找我做什么?”平宁实在不理解,“我同他向来没有交集的。”
萧楚澜:“你同他没有,可侯府与皇室却有。”
平宁突然明白了什么,道:“你的意思是,陛下遗诏上定的是三皇子?”
“大概吧,不然他凭什么让侯府帮他?但他注定是打错算盘了,侯府的兵力如今都在战场上,是不会拨一丝一毫掺进皇权之争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是被老大给逼急了。”
这就难怪了,皇室有密道,具体在哪只会传给新皇。难怪他能从宫里跑出来。等等,那萧楚澜又是怎么出来的?
平宁听着眼前的人侃侃谈着当今的局势,分析着三皇子的想法,心脏缓慢沉重地在胸内跳动,如震耳的雷声。她从萧楚澜怀里退了一点出去,两手攀在他手臂上,用力艰难地握住,目光怔怔看着他。
“九哥哥,想做皇帝吗?”
萧楚澜面上波澜不惊,她却在问完后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她不敢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你希望我做吗?”他语气如常地问。
平宁看着他摇了摇头。
“那就不做。”
她愣住了。萧楚澜笑着抚上她的后脑,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他身上清冽优雅的冷香萦绕在她鼻尖,沁入心脾,逐渐抹平了心中所有的不安、忐忑。他说:“平宁想要的,我都可以做到。平宁不想要的,我也都不要。平宁不希望我做,那我换个说法。你——需要我做吗?”
“九哥哥…?”
“我是唯一一个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