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20万,那可是我一辈子的积蓄。”
易行长是个好干部,心中始终有一道红线,除了工作需要的吃吃喝喝,从不多吃多占。
同意拿出全部积蓄来投资,其中有三分之一是被祁同伟的口才发动,剩下的三分之二则是因为救命之恩不能拒绝。
拿钱的时候,易行长就做好赔钱准备,可就这么傻瓜式梭哈,太儿戏。
那可是未来养老的血汗钱,痛……太痛了!
“你看你,又急。”
祁同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心中很清楚老易今天是带着情绪来找自己,要的是解释和信心。
可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钱都花出去了,还解释什么?
跨国投资之所以惊险刺激,就是因为鞭长莫及充满不确定性。
“易叔,鹰酱积极心理学之父塞利格曼通过大量研究发现,活得开心幸福的人和活得痛苦的人(赛利格曼称之为“乐观者”和“悲观者”),他们的思维模式有着有趣的区别。”
“对于投资的不确定,乐观者会畅想收获多少收益拿着这笔钱干些什么。悲观者却会患得患失焦躁失眠。”
“老易,你太悲观了。相信我,好吗?”
易行长气势汹汹的来,若有所思的走,连中午饭都没吃,不饿,感觉刚刚吃了一张饼,好撑。
时间很快来到9月22日,一则震惊世界的消息从东京传来,鹰酱为了抑制通货膨胀,逼迫小日子做出许多出口贸易让步,最终签署了广场协议。
三个月后,也就是1985年12月22日,美日兑换比例从1:250变成1:200,升值百分之二十。
264万,也变成了316万,净赚52.8万。
这一天,易行长再一次找到祁同伟,和上一次苦大仇深不同,这一次他笑容满面,意气风发。
什么都没干就赚了小日子4万块钱,跟白捡钱一样。
“同伟啊,你真神了,我现在跟做梦一样。”
作为银行高级人员,限制颇多,有把握赚钱的不能碰,没把握赚钱的不敢碰。
又因国内还没有开股市,真就靠纯纯死工资生活。
4万块钱听起来不多,却是近4年的工资,没理由不开心。
祁同伟笑道:“易叔,晚上组个局好好庆祝一下,正好我还有点不成熟的想法。”
“行,晚上我肯定到。”
当晚,邀请高育良、林爱国、赵力夫、隆泰七位股东和现任董事长张天华,在丽都大酒店VIP包厢摆了一桌。
这些人未来都是祁同伟的基本盘,这次把所有人叫到一起,就是借着收割小日子的机会,打造一个利益共同体。
同时给大家灌输信心,让所有人习惯相信自己就能正大光明的发财。
饭桌上,祁同伟作为发起人,先是挨个敬酒打了一圈,和大家联络感情调侃小日子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只字不提追加投资的事。
高育良、林爱国、赵力夫、易行长四人还好,家底薄,也没太大野心,典型的小富即安心理。
可张天华还有七个商业老总就有点坐不住了。
尤其是张天华,哪怕有省委站台多方游说,可因前任董事长申正志制D犯罪而导致订单流失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
这边忙的焦头烂额,康老又整天往办公室跑,要追加科研资金。
此刻张天华才明白,为啥以前申正志面对康老总是避之不及,恨不得见面就绕道走。
这哪还是自己敬爱的老师,纯纯掉在钱眼里,三句话不离钱的债主。
张天华缺钱,非常缺钱,恨不得一分钱掰两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