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请贵人恕罪。”
德胜接着问道:“小姐认识这苏娘子。”
竹心慎怪道,“这天底下还有东厂不知道的事?大人又明知故问了。”
竹心转头对苏娘子道:“先来《十面埋伏》,然后是《百花杀》。”
苏娘子道了声“是”,伸手拨动琵琶。
竹心闭着眼,手指跟着曲子的节奏在桌子上打着拍子,一副陶醉模样。
曲罢,竹心朱唇轻启:“赏。”
德胜沉默了半晌,不情不愿地说,“赏。”
德胜一摆手,苏娘子退下。
“徐小姐就不想知道苏娘子的供词说了什么吗?”
竹心打了个哈欠。
“左右不过是讲讲初次在天字第一号房见面的情景,如何花了五十两银子,点了什么曲子。对我的评价不外乎出手阔绰,行为乖张,看起来不像个丫鬟云云的。”
“小姐和小侯爷很熟?”
苏娘子的事就这么轻飘飘的接过去了,看来苏娘子没说天香楼的事。
可能是东厂查她和宋鹤鸣,顺着这条线查到琼楼那天的《百花杀》。例行公事问了苏娘子。苏娘子隐瞒了一些事并与她撇清了关系。
一个乐人啊,在东厂面前渺小得如蝼蚁一般。也不算渺小,她一个婢女不是照样搅动京都风云吗?
竹心的眼睛有些酸,喉咙有点痒。
“徐小姐怎么不说话?”
“我是在惋惜,徐家要是不出事。等徐芷萱嫁给宋鹤鸣,我做了宋鹤鸣的妾室。他们两个人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个脑子,定北侯府以后还不是我说了算。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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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条路也不见得比之前的差。醉仙居的事你知道多少?”
竹心别有深意地说,“要不是我,宋鹤鸣就折在醉仙居里了。魏二爷此人深不可测,魏家那群老幼病残,我最看好他。”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远为何从徐家案子里踢出来?醉仙居到底发生了什么,不重要。我们的事和他不冲突,何必招惹他?”
德胜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震碎了。
“魏庄头已经招了,你根本就不是老徐国公的孙女。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竹心好奇杯子碎了桌子却能完好无损,这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吗?一边研究一边问,“用刑了吗?”
德胜有些不确定地问:“咱家听说你和你奶奶一直受魏庄头照顾。你要咱家对他用刑?”
“认识这么久了,大人觉得我是知恩图报的善男信女?再说我本是徐府的主子,现在却要受一个奴才的接济,这算哪门子恩,受哪门子照顾。”
德胜:”……”
竹心的脸上尽是嘲讽,“我知道,大殿下要回来了,为求安心督主想再验验我。有什么尽管招呼,反正我……”
德胜瞬间掐住了竹心的脖子,“你在教我做事?”
竹心像脱水的鱼,双手垂下失了力气。德胜一松手,竹心犹如断线的纸鸢掉落在地。
德胜见竹心不动了,皱了皱眉,他刚刚也没用力啊。
德胜上前查看,竹心已然没了鼻息。
德胜大惊,“来人。”
手下番子闻声推门进来。
竹心突然爬起来坐在地上,由于速度过快花冠从头上掉了下来。
“哈哈哈,大人怎么不用力?是没吃饱吗?”
德胜这一刹那有点窒息。
竹心站起来,手里提着花冠像提着人头。她的声音没有温度,“还有什么快些上来,别耽误我回去歇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