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辛苦劳作周而复始。才能供养出这些富丽堂皇的殿宇。
竹心现在在花房当差,就属于最低等做苦力的宫人。
竹心此时要去御书房送盆栽,裴珩就站在竹心的必经之路上。
裴珩等了没一会。一个穿着灰色衣裳末等宫人服饰的女子推着辆推车走过来。双轮的板车上面放了六盆盆栽都有半人高。那一车东西看起来不轻,所以她走得极慢。她好像也没拉过这样的车,不太擅长控制方向,走得歪歪扭扭的。
那女子走近了,裴珩才看出,她是竹心。几日没见竹心瘦了一大圈,小圆脸要变成鸭蛋脸了。她穿得很单薄,还缩着袖子。
“竹心。”
裴珩忍不住叫了一声。
竹心抬头失神时,手一歪一株茶树差点从车上栽出去。
竹心眼疾手快,伸手去接,花盆砸在竹心的胳膊上。竹心“哎呀”一声。裴珩赶紧上前扶住花盆。
这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管事太监跳出来。
“竹心,你瞎啊!要是磕坏了这株茶树就把你的手剁了做花肥。”
那人三十多岁,一脸的刻薄相。
竹心低着头,“公公放心,茶树没事的。”
那个公公上去检查。
“还说没事,这花盆怎么有道划痕?”
“这划痕是原来就有的。”
“你还敢犟嘴。”那管事的伸手就去掐竹心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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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裴珩缓过神来,把一个鼓鼓的荷包塞给那公公手里。
“公公辛苦,跟一个丫鬟计较犯不上。”
那公公立刻把荷包塞到袖子里,还隔着袖子掂荷包的重量。
“大人,您是?”
“翰林院侍读学士裴珩。”裴恒见那人没什么反应,又补了一句。“徐国公的女婿。”
管事太监不阴不阳地说,“原来是裴大人啊。这地方可不是侍读学士该来的。”
裴珩笑了笑,“公公说得极是,本官要去找沈学士,雅贤阁应该往哪边走?”
那太监爽快地给裴珩指了路。裴珩照着他说的方向离开了。
“你不是当过丫鬟吗?怎么一点事都做不好?不会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吧?”
管事太监抱怨声渐行渐远,而裴珩的心里却越来越凉。
宋国公府小侯爷院内。
宋鹤鸣急切地问,“七郎,你见到竹心了吗?她现在如何?”
裴珩斟酌着不知从何说起。
“她现在在花坊当差,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花房是个辛苦的差事。我也打点了那个管事太监。”
而乔子舒问道,“你们可单独说上话,她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机会单独说话,但她跟我说了两个字,‘搬走’。”
“搬走?”
“对,‘搬走’还重复了两遍。”
宋鹤鸣愣了愣。
“搬走什么?搬盆栽吗?”
乔子舒立刻明白。
“她让你从裴家搬出去,她是因为裴太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