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来了?”
屋外等了好几个下人,流春最先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颜辞笑着扫过立在柱子旁的张柳,而后对流春比了个手势。
“先下去休息。”
上一次被掐住脖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张柳这会儿看到她,忍不住发怵。
不是他胆子小,是真怕。
流春一看就是去跟她告状了,指不定她等会儿就要让自己血洗婚房。
张柳脑补了一堆,最后什么场景都没用上。
颜辞安稳的从他身旁走过,除了刚开始的那一眼之外,再没多余举动。
这下反而是让张柳摸不着头脑,她咋转性了嘞?
“常福。”
大红调的房间里,子未央未戴盖头,执拗的坐在床边上,等着她回来。
“待会儿你我要去拜见父皇母后,先让宫侍伺候你梳洗。”
她语气寻常,就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子未央也不知何故,明明在颜辞来之前,她还带着怒气。
可是等看见她之后,心中只剩下欣喜和欢愉。
这种情况明显是不对的,她试图压下不可控的悸动去质问她:“殿下昨夜,为何不归?”
“常福的好侍卫不是都告诉你了么,本宫再亲口说出来一遍,怕是会令常福伤心。”
颜辞替她想的周到,像是真怕她会难过。
“殿下不说,臣妾就不会伤心了么?”
她的举动对她来说皆是羞辱,按理来讲她该生气。
子未央咬了咬唇,气不起来。
真是怪事。
她是爱慕她不错,但并非失去了判断能力。
“会,但一道伤疤不必揭开两遍,本宫是为了你好,常福。”
颜辞对她具有很大的耐心,哪怕子未央纠缠着同一个问题不放。
“去梳洗一下,可好,父皇和母后还在宫里等着。”
子未央这才发现,颜辞早就换掉了婚服。
鎏金长袍架在她身上,遮挡住了长而有力的腿,却又衬的腰身极其纤瘦。
“殿下就这般不愿与我成为夫妻?”
压制住的怒火骤起,子未央猛的站了起来:“既然殿下无心,又为何要应了我的要求?”
颜辞感到莫名其妙:“先前不是常福自己要嫁入东宫的么,本宫一早便提醒过你,要是不怕委屈的话,嫁与不嫁本宫都能允诺。”
她答应了,怎么又开始反悔了呢?
不怕委屈。
原来是这么个不怕委屈。
子未央悲切后退,试图从颜辞脸上找出来点愧疚。
可惜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面色如常,坦荡的像是君子,无理取闹的反而是她。
子未央算是看清了她。
温柔是真,对她好也是真。
就连对她无意,也真实不带作假,赤裸裸的表达出来。
“殿下,侧妃来了。”
两人沉默间,守在外头的小网子通风报信。
关于新婚夜的问题,颜辞一早就给安排好了。
光子未央一个人独守空房不行,侧妃也得有。
刘嫣然是个狠人,一剂过敏的药物下去,她两只眼睛肿的像个桃子,一看就是哭到不能自已,伤心欲绝。
张柳本来还在替子未央鸣不平。
看到刘嫣然之后,他的气愤消下去了不少。
郡主也不是单独被欺压的那个,这儿还站着一个呢。
大家都是一起受苦的,心中的一杆秤找到了平衡。
“啊,侧妃一会儿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