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我们的交易未必要早早终止。”楼也挡开她剑下的怒意,“用你的话来讲就是,我的用处,不止一次。” 今夕见过这般目光。 他与枕越曾因她大打出手。所谓因她,并不是她有着多大的魅力。 只是他们两个,像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一般,争权,示威,炫耀。 像是,谁赢了,她,就是谁的。 至于这个“她”,是谁,都不重要。 “你不要挑衅我。”今夕语气凌厉了几分,魔气受心绪影响,在她体内作祟,乱窜。 “冷静些,你自己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楼也目光在她眉眼间流连,稍稍减轻了力度。 今夕很少有如此不由自主的时候,几乎是无法理解他口中的每一个字一般。 她偏执地望着他那双灰眸,一如上一世猜测他不怀好意的心思,强忍魔气的痛感令她恍惚一时。 楼也曾被戏称,魔女的面首。 这对整个修真界来说,不是秘密。对楼也一个王子来讲,却也不是耻辱。 她曾于一次温存时问过:“你为什么心甘情愿?” 楼也答得漫不经心:“因为我够强。” 人只有在觉察到危险时,才会体生寒意。 魔女的面首,这是对外界来讲。只有今夕自己知道,和楼也勾心斗角起来,也是很累的。 他没有面首的自觉,一次一次地挑衅枕越,她的上级。 “今夕,这个委身于你的废物,还留么?”枕越有三次指着楼也,问她诸如此类的问题。 不多不少,正好三次。 最后一次,他说:“那好,你不要后悔。” 她不后悔,但迷雾里她的观感也曾明朗过。 她竟然,把一个正道的王子,带去了魔域。 枕越会因此猜忌她吗? 若猜忌,她的死有一部分是她自己造成的。 若不猜忌,那她,才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楼也为什么挑衅枕越? 枕越为什么屈尊同楼也打过? 这个问题,她在第二世终于得空思考。 今夕余光瞥见宋云棠的脸。 看,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这不就想明白,楼也一早便知,她苟活在枕越一手编织的谎言里。 他看了她的笑话。 两个强者的博弈,她是笑话,是陪衬,是两人争夺另一人随口编造的理由。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被耍得团团转? 心底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证明什么一般,她对楼也说:“不是说你够强,就可以得到我。” 楼也不明所以她此刻的情绪,但点头回应:“我知道。” “你不知道。”今夕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我不属于任何人。我不做任何人的陪衬。” 楼也摇头否认:“我没有想过让你做陪衬。” “你最好是这样。”今夕趁他松懈挑开他的剑。 可两人,一个慌乱,一个不解她的慌乱,谁也没有再上前。 今夕紧紧握着逢灯。 原来她才是被耍得团团转的那个。 她以为自己得到了力量,成了一个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其实她早已不是自己,从沈清客,再到枕越,甚至贪恋过楼也须臾的温情。 像一个……物品。 比如现在,她像一个物品一般,被人去争夺,彰显某个人的实力。 没有人爱她。 今夕,都怪你,你害死了你自己。 真叶草给予的灵力散尽时,她如南飞途中贪恋好梦,溺于海底,慌乱梦醒的鸟。 失力的她栽倒在地上,望着空中的一簇云,无论谁叫她,她都不会言语。 因为,她在思考一个问题。 若真的没有人爱她,那她的母亲算什么? 若有人爱她,凭什么爱她的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