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八卦门,李府。
一夜未曾合眼的李秋蝉正站在大厅中发愣。
几拨弟子轮流回来汇报,在他们搜寻的区域,并没有找到少公子李东阳。
李秋蝉大发脾气,臭骂了这些没用的弟子一通,又让他们继续出去寻找,这些弟子们也是一夜未曾合眼,再加上又都劳累了一夜,许多弟子心中都带着怨气,只不过当着师父的面不好说出来,出了门就开始咒骂李东阳起来。
李东阳被掳走的原因他们也约略听说了一些,从飘香楼的伙计等人口中,这李东阳是跟县太爷之子以及武昌府知府二公子为了一名歌伎而起的冲突,说起来,还是李东阳挑惹出来的事,若不是他去找人家的麻烦,又怎会到现在踪迹皆无?
一名弟子出了门就嘟囔,这二世子和人争风吃醋,不知惹了多少麻烦,每次都要他们出动去解决,这次若是回不来了,对大家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李秋蝉听到这名弟子如此诅咒自己的儿子,心中恼怒,正要出去喝骂,被他夫人喊住:“你想干什么?你徒儿说得没错,东阳就是被你宠坏了,不断给家里带来麻烦,让咱们跟着担惊受怕,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你不反省反省自己,反而要去责骂你徒儿?等到你将徒儿骂得离心离德,我看还有谁去帮你寻找这个逆子!”
听到夫人的话,李秋蝉不免感到有些汗颜,他虽然身为八卦门掌门,对这位夫人一向有些畏惧,尤其是他们诞下一位麟儿后,他夫人更是如同王母娘娘,而他则成了王母娘娘的的奴仆,他叹道:“儿子被人掳走,你说我能不心急么?你现在再来翻旧账,徒复何益?”
他夫人叹息道:“东阳是你儿子,他也是我儿子,他被人捉走,我能不心疼么?他再怎么顽劣,始终也是我心头掉下来的一块肉,去年中秋,我去梅花庵给他算过命,他不会就这么夭折,受些折磨却是免不了的。”
李秋蝉道:“鬼神之说岂能当真?”
他夫人冷静地说道:“你不想想,人家真要取东阳得性命,以这几人的武功,当场就能将他杀死,如今却费劲周折,将他掳走,定有所图,既然有所图,一时半会也就不会杀了他,这一点浅显的道理你都想不通么?亏你还是一派掌门!”
李秋蝉听到这番安慰,心中踏实了些,他辩解道:“儿子被人绑走,我也是急得心中糊涂了,夫人说的是,说的是,那绑走他的人,究竟会有什么企图呢?”
他夫人怒其不争地问道:“你找了一夜,总不会连一点收获也没有吧?”
李秋蝉昨夜就去县衙拜访了知县聂青云,聂知县和李秋蝉一起吃过几次饭,知道他是武林一大门派的掌门,虽然不是仕途之人,结交十分广泛,聂知县在汉口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他听说李秋蝉的亲生儿子被人掳走,当下找来自己的儿子聂惊堂来询问,他甚至连知府二公子于成秀也请了出来,询问是否他们将李东阳绑走的。
聂惊堂和于成秀两人自然是莫名其妙,当日他们靠着谢先生方才摆脱了李东阳的纠缠,后来来了一位朱少侠,在他们看来,那位朱少侠似乎是李东阳一方的人,谢先生都不是敌手,之后他们就此离去,至于后来李东阳是怎么被人绑走的,他们自然是一无所知。
李秋蝉对他们的话将信将疑,然而现在不能肯定儿子不在他们手上,因此也不敢对他们说什么难听的话,万一儿子就在他们手中,他说了什么狠话,岂非对他儿子不利?
搜寻一夜无果后,他也想到了儿子可能已经被带出了汉口,汉口周遭水系发达,有的河道甚至从城中穿过,偿若李东阳已经被带走,天下茫茫,又让他去哪里寻找?
对于他夫人的问话,李秋蝉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就在他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