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放他离去的。”
朱雀笑道:“救一个好人,胜过放走一名坏人,我这么做也不后悔,偿若他真伤了你,我找到你的儿子,又该怎么跟他说起你呢?”
原本一副坚强神色的魏青青听到朱雀提起她的儿子,她立刻变得柔软起来:“可是我找了这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
朱雀私下一条衣襟递给魏青青:“你伤口不严重,总还在流血,包扎一下吧,咱们先回去,我还有些话想要问你,问清楚了才好去找你儿子。”
三人慢慢地走回保定府城内城,魏青青边走边将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好,伏缨对朱雀说道:“刚才我看你对魏青青的性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以为你真的准备不顾她的性命,而借机宰了那妖道呢,唉,那两本邪门练功秘笈落入他的手中,可算是为虎作伥了。”
朱雀笑道:“你小子成语用得不通,就别充秀才了,什么为虎作伥?你是在怪我放他离去么?”
伏缨说道:“我哪敢怪你,咱们现在去哪里?”
朱雀说道:“先去吃个饭,和魏青青谈谈我心头的几件疑问,然后回客栈,到时候李觅踪怕也审问孟德昭完了去找咱们。”
三人回了府城,胡乱找了家菜馆坐下,伏缨做东,要了一桌子的菜,他是饿极了,并非是在铺张浪费,只是不免有些眼馋肚饱,朱雀也吃了些,唯有魏青青思念儿子,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不吃了。
朱雀放下筷子,问她:“我最后听到你和朱人凤的消息,还是在太行山下,你们将太行五虎杀死其四,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你们给江廷威留了一马车的财富,让江廷威以此为根本,发了不小的财,那次事情之后,你们去了什么地方?朱人凤又是怎么死的?”
魏青青说道:“我们从太行山下离去后,又向西走了几百里来到华阴县,然后在那里隐居下来,我们不缺钱,带着一个孩子,三人安安稳稳地渡过了几年,那几年,恐怕是我一生中感到最快乐的几年了。”
朱雀问道:“你的儿子,可是你和铁占斌之间的孩子?”
魏青青说道:“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其实我虽然和他做过一夜夫妻,但那段时间里我并非只和他好过,和朱人凤也好过,只是我瞒过了他,不想他伤心罢了,否则我后来又怎能选择和人凤一起私奔,而没有选他呢?”
朱雀沉默下来,想不到内中竟有这么复杂的变数,他想说魏青青不免有些水性杨花,可是那时的她已被她父亲魏长岭拖累而沦落为官妓,遭遇不堪,实在没有责怪她的底气。
魏青青察言观色,知道朱雀对他的想法,这本是人之常情,可她还是解释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有些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位朝三暮四的女子,其实我自己何尝不想从一而终,只是那时我身不由己,在教坊司若不攀附一位有点地位的人,我的名节早不知会被谁夺去,铁占斌和朱人凤两人都不错,我也不知道两人谁才是我能依附之人,两相比较,铁占斌不免有些优柔寡断,朱人凤虽然也不脱纨绔子弟的习气,可是他敢于承担,所以我最终选择了他,后来我父亲在边疆受不了折磨而逝,朱人凤也向我证明了我选择他是对的,他带着自己多年积累的财富,甘于舍弃富贵,和我离开京城。”
朱雀苦笑道:“这些话你其实都没有必要告诉我们。”他心道,原来这孩子的父亲是谁还不一定呢。
魏青青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一生不幸,克父克夫,可能我就是红颜祸水,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父亲去了,和我一起生活了数年的朱人凤,不知道是否后悔和我一起私奔,开始时他还十分高兴,也觉得自由了,但是后来不知怎的,也逐渐郁郁不乐起来,后来生了一场病,不到一年也去世了,他走后,我独自一人抚养我们的孩子,生活虽苦,也算能过得下去,直到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