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瓦解,而表面上,他们还要互相攻伐,但只是假打,用以封堵文武大臣的悠悠之口。
朱月影说到这里,问汪九成和刘苏儿道:“你们觉得这种解决方法如何?”
刘苏儿对官场的勾心斗角不甚了了,只觉这是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他点头道:“想不到周帷幄是这种顾全大局的人,更想不到皇帝原来也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皇帝又什么想法,不能直接说出来么?”
汪九成则说道:“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尊贵如一国之主,也会受到各种求情况的掣肘,皇帝说什么,总会被大臣们进行探讨,什么事都经不住这种议论,议论得多了,皇帝自己都会对自己的主意心生怀疑,而且就算皇帝坚持己见也没什么好处,因为一旦做出错误的决定,还会受到责备,虽无人敢直接指责皇帝,但皇帝自己心知肚明,再加上朝堂之上,在臣子们眼光灼灼下,皇帝便难免心生愧疚,而且做对了也不会有人夸皇上英明,所以皇帝一道,多数决定都是让臣子去做,皇帝做甩手掌柜,自己毕竟是一人,文武百官多数人商量之后,总不会错到哪儿去,你不闻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么?”
刘苏儿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想着,原来汪九成身为丐帮帮主,却很少过问丐帮的事,除非丐帮发生了重大变故,在这一点上,位高权重之人都有相通之处,怪不得汪九成对皇帝的想法能认识的这么透彻。
朱月影点了点头:“汪帮主果然有治人治世之大才,丐帮有如今兴旺局面绝非幸至。”
汪九成叹了口气问道:“丐帮兴旺有什么好?我倒认为何时天下没有了乞丐,没有了叫花子,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呢。”
朱月影愕然,他原本以为汪九成会想着丐帮弟子越多越好,因为丐帮弟子越多,丐帮的实力才越大,想不到汪九成心中悲天悯人之心已经超过了门派之间,他忍不住赞道:“似汪帮主这种人,才真正配得上真英雄的称号。”
汪九成笑骂:“你这家伙少拍马屁,我问你,后来怎样了?为何却闹到了这种地步?”他心中知道,这种解决叛军之道虽然对双方均有好处,但一定出了什么重大变故,以至于路达远战败身死,而朱月影也沦落到和坏书生康长恨相勾结的地步。
朱月影神色变得黯然,他说道:“还是从我去见路达远的事说起吧。”
奉周帷幄之命,朱月影艺高人胆大,孤身一人来到了叛军所在之地,彼时路达远的叛军已经攻陷了多个城镇,河曲,偏关,神池等地都落入他的掌握之中,且兵临朔州,可以说朔州府已经危在旦夕,朱月影直接快马加鞭地来到路达远的营地,一路上他遇到了许多投靠叛军的百姓,他们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耙子,还有的扛着棍子,不断向朔州赶去,足见路达远的威望之高。
来到叛军驻扎的大营,对面的朔州城早已城门紧闭,路达远正在大营中商量着如何攻城,听到朱月影身为朝廷军的使者前来拜见,他竟亲自出来迎接。
一见到路达远,朱月影就明白为何他会受到这么多百姓的拥戴,因为抛开他的本事不谈,单看他本人,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魄,一种并不让人疏远的亲切之意,一种真正豪杰才有的气度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路达远并非那种相貌霸道之人,尽管这种相貌人更容易让人生出敬畏之心,可是作为百姓来说,路达远这种气度更能聚拢人心。
路达远相貌平凡中带着不凡,眼神中有迷茫也有睿智,狮头鼻虽不挺翘,配合他温暖的笑容,会让人心生踏实之感,每当路达远笑起来,都仿佛在无声地说着:“放心,由我在,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朱月影一见到路达远便施礼:“路统领!”
路达远笑问:“是周帷幄派你来的?”
朱月影点了点头,路达远说道:“你跟我来,咱们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