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流摇了摇头,一脸哀戚状:“没有,创派祖师的儿子后来死了,不说这些闲话了,咱们时间不多,我先说要紧的吧。”
活死人地牢中岁月漫漫,何意万古流说时间不多了?他问道:“什么时间?”
万古流说道:“就是他们再来审问你的时间,我看他们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再来提审你,这次你不要反抗,他们给你的诉状,你尽管签字画押便是。”
康长恨说道:“你师父让我签字画押?”
万古流点了点头:“这是为你好,你签了,他们以后便不会来烦你了,三天两头地过来提审,你签了后,他们便任你在这里自生自灭,除非需要,否则不会再来理会你,前几年有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小伙子,宁死不屈,就是不愿签字画押,硬着脖子说自己是冤枉的,后来熬不过酷刑,不到一年就死了,我可不想你刚拜入我门下,就被折磨死。”
康长恨若非见万古流双腿断折,言真意切,定会认定他是和官府衙门一伙的,诓骗自己认罪,即便到了现在,他心中还是有所疑虑,他熟读圣贤之书,对偷盗罪名十分反感,内心一股执念仿佛在对自己说,一旦签了诉状,自己就是罪人了,受到冤枉时,他自己心中总明白自己是冤枉的,可是签了字花了押,那就是自己承认了罪状,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万古流察言观色,猜测到他的心思,他说道:“你想凭借正当渠道翻案申冤已是毫无机会,难道你还不相信为师么?”
康长恨看着万古流期待的眼光,心中思量一番后,断然道:“弟子当然相信师父,师父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做就是了。”
果不其然,很快两名差役便拖着康长恨去审讯了。
良久,他们又押着康长恨回来,这次他身上没有刑讯的伤痕,脸上带着认命般的坦然,万古流脸带微笑,看着他再被送进囚牢。
万古流问道:“你认罪了?”
康长恨点了点头,忽然又跪了下来:“弟子生死全凭师父决断,此后弟子便是十一派的人,之前磕头并非为了拜师,师父请再受弟子一拜。”说罢他便砰砰砰地连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半只烧鸡出来,“弟子所处非地,拜师之礼甚是粗陋,还请师父莫怪。”
万古流见到烧鸡,忍不住愕然:“你从哪里得来的?”
康长恨眼中涌出泪花,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他反而强笑道:“他们想让我痛快认罪,这叫做漫天要价,我自然要就地还钱,我说让他们给我一只烧鸡吃,我就认,这些狗贼二话不说,出去就给我买了烧鸡,不过只有半只,弟子没舍得吃,拿来孝敬师父。”
万古流双手颤抖着接过,他说道:“啊,我已经十多年没有吃过荤食了,这烧鸡真他妈的香,长恨,你,你也来吃些。”说到后来,言语激动,眼中流出泪来,他不让康长恨流泪,自己却忍不住掉下眼泪,他原本是一条昂藏大汉,自从短腿残疾,被人投入大牢后,心中便有些自甘堕落起来,昔日豪情壮志,早就如过眼云烟,苦苦支撑不过是为了活着罢了,如今新得了一名弟子,再得这半只烧鸡,一事恍惚,如在梦中。
康长恨说道:“我不吃,师父吃,快吃吧,冷了滋味就差了。”
万古流吃得又急又缓,急着,是因为对他来说这半只烧鸡实在是太好吃了,缓者,又有种不舍得立刻吃完的感觉,仿佛他吃得越慢,这种美味的愉悦感受停留得便久。
他连骨头都咬碎吃下,很快,半只烧鸡便入了肚。
此后两年时间里,他便悉心教导康长恨武功,不单教他武功,更将他年轻时那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性子慢慢都传授给他,康长恨原本一颗想靠入仕之心,一个靠考试博取功名的想法渐渐淡了,他心中恶念渐生。
这一日,竟有一人过来探监,探的自然不是康长恨,而是万古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