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缨说道:“李觅踪知道周帷幄奉皇上之命招安路达远未果,周帷幄上京请罪,李觅踪竭力维护周帷幄,这就相当于维护皇上,但如此一来,就得罪了支持谭豹的一众大臣,李觅踪在他们的排挤下,发动六扇门的人在京城外的寺庙中大肆寻找,竟找到了一封谭豹从东北调往西北时留下的一封信”
刘苏儿说道:“我知道这封信,是谭豹认为自己受人打压时留下的信,他曾说过,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就将这封信上的内容公布出来,这封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伏缨说道:“这封信上点名了几名朝廷重臣结党营私的事,并点名了证据,谭豹一直想要回到京里叙职,却一只得不到批准,因此他暗中查访到了这些,准备在自己死后才拿出来的,结果被李觅踪提前给找了出来,李觅踪见事情太大,自己不敢做主,准备将这封信交给大理寺,李觅踪这一糊涂决定可坏了大事了。”
刘苏儿问道:“难道那封信中也有大理寺的官员在内不成?”
伏缨说道:“当然没有,否则李觅踪再将信呈给大理寺,那不是傻了么?但京城官员官官相卫,大理寺中有人将这封信的事捅了出来,很快这封信就失踪了。”
刘苏儿问道:“失踪了?那说明什么?”
伏缨说道:“信虽然被那些大臣想办法毁灭,但他们知道既然谭豹还活着,随时可能再写一封信出来,因此决定将谭豹杀了灭口,以绝后患,你猜怎么着?”
刘苏儿自然猜不到,连忙问道:“怎么着了?”
伏缨说道:“谭豹在陕北手握重兵,唯一能挟制他的周帷幄又回了京城,谭豹得知朝廷中很多人要准备对付他时,他竟拥兵作反了!”
刘苏儿关心的可不是谭豹有没有造反,他关心的是李觅踪:“此事关李觅踪什么事啊?”
伏缨说道:“你怎么想不明白?谭豹虽然留下揭露朝廷几位当权大臣的这封信原本没有打算公开,是李觅踪好心办坏事,将信找出来的,他相当于成了逼迫谭豹造反的罪人,因此被逐出六扇门,成了一介平民。”
刘苏儿还以为李觅踪被杀了头,听他只是被逐出六扇门,他放下心来说道:“我常听人说伴君如伴虎,李觅踪做到六扇门的把总,虽然风光,但却危机四伏,处处容易得罪人,他自己恐怕还不甘心急流勇退,如今无官一身轻,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伏缨叹道:“咱们是这么想,可对李觅踪来说,他未必能想得这么开,我所知的李觅踪在办案时都是全力以赴,混到把总的位置可说倾尽了一生心血,这么突然被无辜牵连撤了职,心中很定很不是滋味。”
刘苏儿喟然而叹,他说道:“我这次听到西北闹了灾荒,满心火热地赶去帮助灾民,谁承想竟接连卷入各种事情当中,也改变了我对许多事情的看法,我并非有什么私心,坏书生康长恨救了我和汪九成的情分也都可以放在一边,他虽然身为四大凶徒之首,但他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凶徒,甚至在改过自新后可以说是个好人,真正的凶徒,正是那些手握权力,杀人于无形当中的当权者,天灾虽可怕,更可怕的还是人自己带来的灾祸啊。”
伏缨很认同他的话,只不过这话题太也沉重,而且说也说不完,他转过话题道:“既然到了官逼民反的地步,乱世也就难以收拾残局,为了不让乱世中出现各种趁火打劫的暴徒,朱雀和我以及几大门派商量,武林中的势力不可参与到战争中去,只在百姓的层面,尽力保护大家的周全,官府也无暇再去行使官府的职责,这份职责就由咱们武林中人承担起来。”
刘苏儿说道:“朱雀大侠对这一切看得很透彻,战争本就是一件错误的事,咱们武林中的势力无论参与哪一方,都只会给百姓带来更多的苦难,不如坐视不理,从另一个角度来帮助他们,对付趁火打劫的凶徒,也正是咱们的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