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甚了了,但慕容寒山却在剑法初成后听说过曲三斗的大名,据说他一手判官笔使得出神入化,鬼神莫测,因此博得了铁笔判官的称号,博得了曲三爷的称呼,只不过江湖诡谲,任你武功通天名声盖地,也防不了小人暗算,以至于当年不可一世的曲三斗,成了如今的老烟枪,或者别的身份。
慕容寒山肃然道:“久仰曲三爷大名,想不到竟会在这里相见,幸会幸会。”
曲三斗神色变得黯然起来:“曲三爷这个称呼,我已经数十年没有听人提起了,此刻听来不是追捧,而是讥讽,江湖后浪推前浪,曲三爷已死,活着的只是一个苟且偷生的老爷子罢了。”言罢不胜唏嘘。
朱雀很多疑问要问他,只不过要问的事情太多,反而无从提起,他撇开这些疑问,先问道:“不知道曲老爷子是怎么看出我们三人的身份的?我们没有见过面不说,我们也没有表露过身份……”
曲三斗道:“我在草原上苟且偷生几十年,再也没有回到中原过,但前几年来草原上经商的汉人不少,我陆陆续续也听说过几位的大名,前几日我听说有人在找我,我还疑心是当年的仇家,因此躲避起来暗中查看,夜里见到这位红缨公子大展身手,推测出他就是伏缨,知道他是伏缨后,能和伏缨联手而为的多半少不了朱雀,至于剑神么,他虽然神气内敛,但剑神的气度还是会在有意无意间流露出来,如同美玉,想要遮住自己的光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慕容寒山笑道:“当年我剑法初成,四处游历,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贸然挑战各路用剑好手,差幸赢了几场,正在不可一世之际,我听到了曲三爷的大名,尽管曲三爷不是用剑,我却也动了想要比试之心,后来听说了曲三爷的不幸经历,此事只好作罢,当年我若是早一步找上门去,极有可能已经在铁笔判官手下吃了瘪,此后心灰意冷,说不定也没有现在的我了。”
曲三斗眼神变得黯然道:“剑神四处挑战没有一次落败,就算是找上了我,也不过多胜一场罢了,往事如烟不堪提,老夫想问问几位来到这里的目的,当然,若是不方便说也无妨。”
他问得直接,倒让朱雀等人显得有些尴尬,他们要做的事自然是几位隐秘的,曲三斗虽然是一位只得尊重的武林前辈,然则初次相见,又不知道他现在的底细,如何能够对他直言不讳?朱雀道:“且不说我们来此做什么,我们想先知道曲三爷在此地的因由,不知道曲三爷能否坦诚相告?”
曲三斗道:“草原上能够值得几位一起出手的,恐怕只有雪隐门,你们不愿相告,怕也是和此有关,老夫也不妨直言,我在土尔扈特部待过几年,在那里经营圣龛和一些小玩意,这么多年来,老夫也认得几名忘年交,其中一位更是在暗中跟我学过几年功夫,此人是万夫长的儿子,土尔扈特部的万夫长遭人刺杀,他儿子也就是我徒儿跑过来向我哭求,希望老夫能帮他父亲报仇,我竟不知他的苦苦哀求,便答应替他打听打听是谁下的手,你们为何来到这里,也是老夫为何来到这里的原因。”
伏缨前两晚在夜里打探消息,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想不到一切都落入曲三斗的眼中,他说道:“不知曲三爷可曾打听出什么眉目来?”
曲三斗摇了摇头:“雪隐门的人善于隐藏身份,我虽然有几个怀疑的对象,却没敢贸然出手,不过雪隐门的事先不说,我倒先听到了一件怪事。”
朱雀问道:“什么怪事?”
曲三斗道:“是关于准噶尔部大汗的血印的怪事,大汗的血印据说被人盗走,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听说此事?”
朱雀点了点头:“大汗血印被盗虽然奇怪,但也称不上是什么怪事吧?”
曲三斗向伏缨看了一眼道:“血印丢失本身就是一件怪事,更怪的事在于这血印很有可能并没有被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