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笑道:“你说什么都好,总之现在还不是让他见到这位叔叔的时候。”
马车行走在路上,很多人都对他们这架马车指指点点,就算是在江南富庶之地,也极少见过这么大的马车。
马车车厢上两旁都有窗户,朱雀赶车时,朱重阳就依偎在伊雪边,透过窗户向外张望,对外面的事物说不出的好奇,不断询问,伊雪则耐心回答,心中渐渐对这次远行有了认可,偿若不带他出来见识见识,孩子不免像被圈养的牲畜,见不到这广阔的天地。
行到傍晚,三人来到常州,江南城镇相隔都近,不至露宿荒野,一家人寻了家客栈打尖,吃过饭后朱重阳就嚷嚷着到外面转转。
三人在常州城内顶着夜色溜达了两条街,朱重阳感到有些失望:“这里和咱们家附近也没什么不同啊。”
伊雪道:“江南水乡就是这样,这里距离咱们家这么近,当然是看起来都差不多了?”
朱重阳每走多远就嚷嚷着走得累了,要回去。
回客栈的路上,他们看到路边有不少从北方逃难而来的饥民露宿街头,朱重阳问道:“他们为什么睡在地上不睡在屋内上?地上这么凉,岂不容易得风寒?”这些话原本都是伊雪教他的,是让他不要在地上玩耍。
听着朱重阳天真的问话,朱雀道:“谁不想睡在上?可是住在客栈里需要花钱,他们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会有钱住店?”
朱重阳道:“那他们的家呢?他们为什么不留在家里?住在家里不是就不用花钱了么?”
伊雪看了看朱雀,两人相视无言,这孩子从小养尊处优,简直什么都不懂,不明白这世上的苦难,伊雪耐心跟他解释:“他们定是家乡闹了灾,所以逃难至此,他们在家里吃不饱,便想出来找个活路,此后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
朱重阳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想来他连闹了灾是什么恐怕都不懂,只有到了有灾的地方,他亲眼见到,才能理解。
此后数一直都是如此,马车行走得并不快,有时候马走得累了,朱雀便不催马疾驰,而是慢慢地前行,这是伊雪和朱重阳便从马车上下来,跟在一旁步行,伊雪趁机指点附近的稻田桑林,告诉他一些务农的事。
过了丹阳后,一天傍晚,他们错过了宿头,便在山林处歇息,好在朱雀提前就考虑到了这种况,初秋的夜晚虽冷,他们的马车车厢里连铺被子一应俱全,不至于受冻。
朱雀在山林间生了个火堆,将马儿从车厢上接下,拴在一棵周围野草茂盛之地,让马儿迟早歇息,接着他带着朱重阳来到一条小河旁,和朱重阳一起捞鱼捉青蛙,准备晚餐。
前些年,朱雀一直在外面为正气盟的事奔波,极少回家,所以和朱重阳的关系未免疏远了许多,朱重阳虽然也喊他作父亲,但显然缺少了父子之间应有的感,朱雀希望能够通过这次远行,将这份疏远拉近一点。
毕竟是孩子,朱重阳欢呼着和朱雀一起来到小河边,河边有些泥泞,两人找了一块较为干些的河岸,接着朱雀从河边的竹林削了一根竹子,去掉枝叶,并将一头削尖做成简易的鱼叉,递给朱重阳,让他叉鱼。
朱重阳接过竹竿,往河里一阵乱刺,当然连一条鱼都没有刺到,天色渐暗,河水中看不到鱼,朱重阳连刺了数十次,却毫无收获,不免有些丧气。
朱雀道:“你这么刺当然刺不到,反而将鱼都给吓跑了。”
朱重阳赌气将竹竿扔在一旁,反问道:“那该怎么刺?”
朱雀对朱重阳这么没有耐心感到有些生气,他拿起竹竿,在河边静静等了一会,等到河水平静下来,原本被吓跑的鱼又逐渐回来,他才通过水波,观察鱼的位置,他对朱重阳道:“看到没有,河水下的鱼在游动时,水面上会有波纹,竹竿刺下去的时候已经要刺在它的前头,否则等你刺下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