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道:“我虽然子承父业,掌握了先父的一些医术,本可以治病救人,发挥所长,但我仔细思量过,以我个人之力,就算穷其一生,又能治疗几个人呢?先父的典籍却能造福后世无数人,所以我觉得还是依靠父亲所传,将他毕生心血整理出来,才能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告慰苍生。”
伏缨自然先表达了当年李东璧救治他性命的恩情,接着跟他说了活死人的事。
李建元详细询问了他关于活死人丹药的药方和材料,以及中了活死人之毒后的症状,伏缨一一详细跟他说了。
听了这些丹药的炼制,竟是修道之人所为,李建元大骂这些道士的歹毒,他跟伏缨说道:“修道行医,原本都是救助世人之事,只不过修道诊治的事人的内在,医道治疗的则是人的体表,修道先要学会做人,明明打着拯救世人的幌子,却在做着害人的事,何其歹毒。”
朱雀点了点头,担忧地问道:“不知先生可以诊治之法?”
看着李建元蹙起的眉头,他和伏缨两人的心都高高悬起,唯恐李建元说出无药可治的结论来。
李建元一言不发,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书名《濒湖脉学》,乃是其父晚年所著的一本书,他说道:“你们所说的活死人的毒,虽是丹药所至,不过他们却依然能够通过经脉驱使活动,说明这种活死人的毒只在心智,而非躯体。”
伏缨问道:“那这种毒性,到底是能治还是……”
李建元摇了摇头,看到朱雀和伏缨的脸色,他又叹了口气道:“心智受损,魂魄离失,就算能够治好,他们也会忘了之前所有的事,也不会记得他们自己的家人,行同婴孩。”
朱雀听到“形同婴孩”,忍不住问道:“难道他们会变成婴儿大小么?”若真是如此,那简直有些难以想象了。
李建元苦笑道:“我说的行同婴孩,是指他们的行为,而不是他们的形貌。”
伏缨明白过来,他说道:“这就是说,这些人能够恢复正常,只不过什么都记不得了,需要像对待婴孩那样,重新教他们一些东西?”
李建元点了点头道:“就算想要他们达到这一步,也是希望渺茫。”
朱雀问道:“为什么?”
李建元道:“因为按照你给我的那个丹药的药方来说,想要解这丹药之毒,需要一味极难寻觅的药虫,叫做石虾虫,这种虫因为生长在山石当中,极难找到,先父虽然知道石虾虫的神奇药效,只不过因为这种石虾虫连他都没有见到过,所以在著作《本草纲目》时也没有记录进去,不过我从小跟在他身边,所以听说过……咦,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伏缨大喜道:“那就成了,我这里正好有石虾虫!”
李建元愕然说道:“这怎么可能?这种石虾虫乃是罕见罕闻之物……”
伏缨将盛放石虾虫的玉筒拿出来,对李建元说道:“那乾元九老好在不是挖凿别的药物,正是这种石虾虫,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说不定是老天让他们恕罪,所以才会有如此巧合。”
他将这九名老道之所以将那两百多人还成活死人,就是为了泯灭他们身上的阳气,让他们在山洞中挖凿石虾虫,想不到这些石虾虫反倒成为了太阴丹的解毒之物。
李建元闻言感到有些错愕:“这些无知之辈,竟然是为了炼制回春丹,可叹可叹,他们不知道用冰蚕和合散也能暂时化去成人身上的阳气么?唉,冰蚕和合散既不用费这么大力气,而且并不损害人的神智和身体,乃是暂时泯灭人身上阳气的最佳选择,他们也不用残害这么多人了。”
伏缨听他连回春丹也知道,更加深了对他的钦佩,他问道:“先生,那回春丹真有回春之力么?”
李建元道:“我不清楚,只不过听先父提起过,无数道家炼丹术士,都企图炼制出回春丹,可是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