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已经一小时后,江岫白估摸着江知予的情绪应该缓过来一些了,便去停车场找他。
但找遍整个停车场都没看见他的车,只能给他打电话。
打第一遍的时候,直到电话挂断都没人接听,他又打了第二遍,还是一样。
之后每打一遍他的心就跟着往下沉一分——江知予从来不会不接家人的电话。
他匆匆上车,边给江知予打电话边往御景狂奔,电话再一次自动挂断之后,他打给了御景的物业,问他们江知予有没有回去过。
物业说他今天出去了就再没回来。
江岫白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万分焦急地再次拨通江知予的电话。
好在这次对方终于接通。
不等对方说话,他已经急惶问出口:“知予,你在哪儿?”
电话那端没人说话,只有痛苦又急促的呼吸声。
江岫白急得直接叫了他全名:“江知予!说话!”
江知予不是不想说话,是他说不了话,他连接电话都很费劲,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喉咙像是被人掐住,发不出声。
江岫白只能听见电话里模糊的气音,很轻,他不得不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问他:“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耳机里传来江知予断续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救……救我……”
江岫白心口猛跳,一切不好的念头全都浮上来,车祸,绑架,撕票,谋杀,无差别杀人……不管哪一个都叫人心惊胆战。
他稳了稳心神,赶紧问:“你怎么了?你在哪儿?”
好一会儿,江岫白才听见他说:“景……华。”
来不及多想,他赶紧换车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过来。在景华哪一栋哪一户?”
电话里安静下来,许久都没人说话。
江岫白“喂”了好几声,始终没有回音,他只能先挂断电话,拨打120。
江岫白到达景华的时候,120也刚好赶到。
景华的物业没有接到小区内任何人突发病症的电话,因此看到120还有点懵。
江岫白下车,问江知予是不是回来过。
出于对业主的保护,物业是不能透露意业主私人信息的。
江岫白只得警告对方,江知予现在有危险,必须马上去医院,否则出了事就是物业的锅。
一听这话,物业不敢再怠慢,急匆匆带着人上楼。
但到了楼上,开门密码又成了一个问题,物业是没有业主房屋密码的。
江岫白一边拍门,一边给江知予的管家打电话,好在江知予还没有失智到连密码都不告诉管家。
管家报了密码,江岫白开门,边往里走边大声喊江知予,偌大的房间没有人回应。
一群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随行而来的护士突然喊了一声:“这边!”
江岫白匆匆赶到主卧衣帽间,被眼前的场景吓到。
江知予侧躺着蜷缩在地上,额角磕破了,流了很多血,后脑估计磕破了,衣柜侧边带着血迹。
鲜血的颜色衬得他脸色很白,是一种透着病态的苍白,脸上全是冷汗,手已经僵成鸡爪状,无名指上有一枚白金素戒。怀里依旧抱着陶景妍的衣服。
他已经晕厥,护士在给他做急救,旁边有人帮忙将他抬上担架。
送人下去的时候,江岫白碰了碰他的手,很冰,全是冷汗。
救护车上连接着各种监测仪器,江岫白看着乱七八糟的仪器和数字,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会晕过去?”
护士看了眼各项仪器,很多数值都是正常的,她也只能回答:“目前血压和心跳有点高,其他的还看不出来,具体原因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