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外。刻下,我朝对金人难分敌友,对他们,童某人也是不得不防的。”
听他口气,带了这许多士卒兵将,竟不是为防备大辽而来,倒是因为大辽境内的匪患和金人了。
“太师此言差矣,”左企弓呵呵一笑,说道:“你们南朝与金人不是早有盟约么,要南北共同出兵,夹击我大辽,事成之后金人占有山后诸州,你大宋占有山前诸州么?既然有此盟约,怎么能说是难分敌友呢?”
童贯闻言,也不加否认地说道:“左丞相之言不假,本朝与金人确有盟约之事,但与丞相所说,稍有出入。我朝与金人相约共同与大辽争锋,事成之后,我朝要取回石晋时候割出去的山前山后所有十六州之地,并且还包括在那之前刘仁恭割让出去的营平栾三州疆土。”
“是么?”左企弓满脸惊奇地说道:“如此说来,那左某人从金人处所打听来的消息,与太师所说可太过出入了。”
其实按照金国与宋朝最初的盟约,两国共同出兵攻击大辽,金国为主,宋朝为辅,金国负责收拾长城以北的辽国本土,宋朝负责进攻本属汉家的燕云十六州故地,取胜后便由宋朝将十六州之地取回。
但后来的战局发展却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态势,宋朝十五万大军在童贯的指挥下渡过白沟河,侵入辽境,但接连被耶律大石、萧干、郭药师等辽将打得落花流水,最后又被迫退回到了白沟河边界以南,可谓是寸土未复。也将宋军兵将的无能展现得淋漓尽致。
金军则势如破竹,不仅攻占了长城以北的辽国大部,而且还接连攻下了本应由宋军取回的山后武州、新州、云州、朔州等山后诸州。
这样一来,宋金两国就面临着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即宋朝依靠自身的能力无法收回的燕云十六州,如果由金军全部拿下,金人还会不会按照最初的约定吐出来还给宋朝。
也就是说,盟约只是明确了两家的分工,但各自的活儿还得自己来干。重活儿累活儿基本上全都由金人包去了,而且干得相当出色,小活儿轻活儿宋人干不了,但又不能不干,假如金人出手帮忙把这点儿小活儿拿下了,干出来的这活儿算是谁的?
此时,金国内部已经有声音反对当初与宋朝的盟约了,主张摆脱盟约的束缚,燕云十六州谁先拿下便归谁所有,至少已经拿下的以云州大同府为中心的山后诸州,是断然不能再还给宋人的。
至于以燕京为中心的山前诸州,能不能落入宋人囊中,那还得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如果他们没那个能耐,燕京诸州也应由大金军拿下,寸土不给宋人。
历史,把大宋推到了一个极其尴尬的风口浪尖上:被金兵打得已经仅剩一口气的辽国,居然成了宋军无法逾越的障碍。
这时候,萧太后向宋人伸出了橄榄枝,作为宋朝负责对辽国作战的河北宣抚大使太师童贯,也寄希望于不战而屈人之兵,因此,才有了今天天开寺的这场会晤。
童贯咳嗽了一声,眼望着窗外说道:“出入不出入的,就先不要去管它了。咱们既然来了,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左企弓道:“其实亮话,在下一直都想说,就怕太师听了之后不以为然罢了。”
“左丞相那就无妨再说说看啊。”
就在这时,萧迪保、张梦阳和暖儿每人用茶盘端着几杯茶水送入了客舍里来,按照人头,每人一杯,放在双方大员座旁的茶几上。
然后,三个人并没有退出,而是站到了左企弓等一众辽国文武官员的身后。左企弓等自然认出了其中一个是萧迪保,另外两个虽然面生,但不用说也是自己人,因此人人默不作声。
大宋一方的随员及侍卫人等,大都着意倾听两位重量级人物的对话,对这三个看似身份低贱的寺中头陀,并未予以太多关注,因而这三个头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