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梦阳的话,方天和与几位头领并其余的会众,心下都是十足的欢喜。当下即有人动起手来,在这山坳的林地里堆起了一个简易的土坛。堆好之后,便相请方天和、张梦阳与几位头领过去。
张梦阳与方天和并排跪在土坛之前,另几个红香会的头领跪在他们两人身后。土坛之上,排开摆着七八枚形如纽扣的半圆形状的红香,点燃之后冒着冉冉的青烟,显得甚是诡异。
方天和将一根火柴大小的木棒夹在张梦阳的耳朵上,张梦阳一脸的茫然,不明所以,但在这颇为严肃的气氛之下又不好开口询问,只道是加入红香会所应履行的必经程序。
方天和见他不明就里,因此告诉他说:“兄弟,这小小木签,乃是咱们红香会的至宝,名叫降龙木。专用以克制本会的七毒软骨香之用。在那天开寺中,你可能也听我说起过了,此香味道极淡,非是我会中之人,于诸般味道之中,即使辨别了出来,也只道是寻常的礼拜之香,绝不会想到这味道中竟含得有毒。
但凡闻见此香之人,皆会于一时三刻之内浑身疲软乏力,就连举筷提勺之力都使将不出。可只要身边藏得有这降龙木在,却是决然不会受到这七毒软骨香的侵害的。”
听他这一说,张梦阳顿时心下恍然:怪不得那天在天开寺中,宋辽的兵将皆被这七毒软骨香所暗算,红香会的群盗却是能独善其身,原来都是拜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降龙木所赐。
张梦阳朝土坛上半圆形状的红香一指,说:“这些个燃烧着的红色香块儿,就是哥哥所说的七毒软骨香了?”
方天和道:“正是,这七毒软骨香也是咱红香会的独门至宝,是用七种极难获得的毒虫毒草配制而成。咱们对外之所以叫做红香会,也便是为此而来。”
张梦阳看那燃烧着的七毒软骨香,冒出的淡淡青烟袅袅夭矫,婉曲如龙,耳朵上夹着的那根木棒却正是为克它而生,被叫做降龙木,可也算得上是名实两附了。
接下来,张梦阳便与方天和等几个头领共同叩拜了皇天后土,恭请神灵莅临以为鉴证,鉴证红香会已到未到诸头领,自今与大辽御营近侍局张梦阳兄弟,结为异姓生死弟兄,同心协力,济困扶危,上答天恩,下安黎庶,虽不同年同月同日生,惟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有违此誓,人神共诛之。
然后,诸人又恭恭敬敬的对着土坛磕了几个头,互相握手抱拳说了一番相互鼓励的言语,自此便算作是异姓兄弟了。
方天和让一位名叫钱大礼的头领将红香会的誓约简要的说与张梦阳知道,接着在场的所有红香会人众,一齐跪下叩拜后土皇天,郑而重之地举行了一番接纳张梦阳入会的礼拜仪式。
简略的仪式之后,方天和一拍张梦阳的肩膀,说道:“贤弟,我已经跟在此的几位头领都商量过了,从今日起,便由你来坐会中的第二把交椅,你此刻便已是咱红香会的二头领了。”
张梦阳听他如此一说,登时吓得手足无措,连忙慌里慌张地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千万使不得。我张梦阳何德何能,怎敢如此僭越?会中的弟兄们论本事论人望,个个高出我千百倍去。
我本来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今天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好弟兄,心下已然是超出预想的满足了,哥哥你说的什么二头领,小弟我既做不来,也不想做。请哥哥你赶紧收回成名,切莫让我为难。”
方天和哈哈大笑,另几个头领也跟着笑起来。方天和说道:“贤弟不必过谦,我说你当得起,你就是当得起。就凭你身为大辽朝廷命官,如此瞧得起我们这些在江湖上闯荡的孤魂野鬼,就足以让我会中数万弟兄心悦诚服的了。
什么叫做本事?什么叫做人望?能对会中的每一个弟兄诚心相待,这便是本事。能公平得对待会中的每一个弟兄,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