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牵马,却哪里肯依,执意不让。
莽钟离耐不得烦,上去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嘴巴,然后掐住他的脖颈呐一声喊,“呼”地一下把他扔出了七八米远去,直摔到了马概里,痛得他杀猪般大叫不说,还被滚了一身的马粪。
莽钟离粗着嗓子大骂道:“张指挥受太后旨意要往关卡劳军,所有燕京城中的车马可随意征用,你他妈的算是什么东西,就你这副熊样,难道还敢抗旨不成,嗯?”
骂完了朝两名护军一挥手道:“把马牵走,谁敢阻拦即是抗旨,格杀勿论!”
莽钟离半生为盗为匪,所有可吹嘘的经历的大都是些山林野店的威风,哪有如今天这般以官身打着圣旨的旗号狐假虎威过?几句话一出口,顿觉说不出的过瘾,只觉江湖大盗纵然天不怕地不怕,到底不如做起大官来威风得彻底。
张梦阳在莽钟离、乌勒火真等十数个随从的扈卫下,一路风尘地奔到了良乡。回头看了看太阳,算了算时辰,也就是刚刚早上七点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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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城门还没有开,但大道边的一个小庙里,已经有一些乡下来的百姓再虔诚地上香了。大概是在祈求自身或家人在这乱世里的平安吧。
张梦阳叹了口气,心下暗忖: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普通百姓过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一天之中能挣扎着苦熬过来,已然很不容易,明天即将来临的,谁知道是兵灾,是匪患,是疫疬,是饥荒?
人逢乱世,生不如狗。这些普普通通的乡民,即后世里通常所谓的弱势群体,当他们感到无奈与无助的时候,除了求签问卜,拜神祈佛而外,想想也真是难有其他的办法。
庙门的外面,有一副馄饨担子摆在那里,张梦阳等人下了马,每人买了碗馄饨来吃。担子上架的锅太小,接连煮了三次方才够上每人一碗。担子的另一头挑得有烧饼,每人也拿了两个吃了。
吃饱了饭,张梦阳随手丢给老人一锭银子,挥手道:“不用找了。”然后,便带领着一从人上了马继续赶路。卖馄饨的老人千恩万谢,张梦阳等人的已然奔出去老远,老人尚还对着他们在大道上卷起得烟尘作张望不止。
到得中午时分,他们赶到了郭药师治下的涿州。由于郭药师已然投靠了大宋,易涿两州此时已是大宋的疆土,虽说对过往行商盘查甚紧,但已不如辽境之内的州县见到陌生脸孔即拒之门外的严厉。
一行人略被搜查盘问了一番,即被通融放入了城去。
由于此地已经隶属大宋,各种各样的物资源源不断地自大宋涌入了进来,城中各样的财货衣食倒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到了城内,寻了一家像样的馆字,鸡鸭鱼肉地点了不少可口饭菜,由于后半日还要继续赶路,张梦阳并未给大家安排酒喝。待人人吃了个肚圆,便即打马出城,继续跑路。
天黑时分,他们来到了易州。整整地赶了一天的路,跑得人困马乏,便到城中找了家客栈下榻。一安顿下来,随即要酒要肉,并令店小二将马牵去喂食草料。歇息一晚,第二天听到鸡鸣之后,估摸着城门已开,便又洗漱收拾,登程赶路。
如此朝登紫陌,暮践红尘地一路西行,七天之后,他们已经走过了蔚州、弘州,来到了大同府东边百里之外的长青县。此地属于大同府管辖,已于数月前大同府沦陷于金兵占领之前,被金兵打破了城池,现下业已成为了金人占领下的地盘。
一行人进得城来,日头尚未偏西,由于连续七八天来赶路赶得辛苦,遂决定今日及早打尖下榻,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
将行李包裹堆放到了客房之后,十数人便在客店前厅的三张桌上要了酒菜吃喝起来。
自打进入长青县城之后,张梦阳就感觉有两个陌生的人影一直忽前忽后地跟随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