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能有几个识字的?就算把那封信抻开来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中能有几个看得明白的?
退一万步讲,真的如父王所担忧的那样,那封密信落到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手上,呈送给了天祚帝或者拿来军前恐吓要挟,那就给他来个坚不承认不就完了?只说这是有人离间陷害也就是了,他还能拿我们父女怎么地?
天祚帝身边能征善战的将领,在与金兵的浴血拼杀中死的死降的降,可用之人已然屈指可数,她就不信,仅凭一封没头没脑的书信,他天祚帝就能忍心自断股肱不成?
况且关键时候,天祚帝的身边还有整天与他并肩叠股的淑妃姨娘可做奥援。他们父女私通燕京的密谋虽不敢让淑妃知道,但如果她见到有人要想陷害他们的话,又岂能坐视不管?
凭天祚帝对淑妃的宠爱,小郡主相信一封看似寻常的书信,绝不会对他们父女构成多大的危害。
再者说了,他们父女麾下的数万人马可也都不是吃素的,大不了不等燕京那边德妃姨娘有消息来,就凭这数万兵马举事,如果筹划得宜的话,未见得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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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天祚皇帝果真因那封密信对他们父女起了疑心,在小郡主看来,他也不得不顾虑一下他们手上的这几万兵将。
最令她担心的,其实是张梦阳那个小子本身的安危。
自从把他从那几个张牙舞爪的坏人手中救了下来之后,自从在他的书包里翻出了自己的那一小幅画像之后,小郡主耶律莺珠的心头,先是吃惊,继而是愤怒,几次三番地想要把那小子揪起来问个明白。
可那时候那小子伤重的厉害,在内服外敷的药力作用下,总是昏昏沉沉的,偶尔清醒过来,看上去也是目光呆滞无神,虽然睁着眼睛,可看上去仍如在梦中的一般。
不管问他什么,他也总是痴痴呆呆地答非所问,真个是要把人给气死了。那时候真的想一宝剑下去,在他身上刺几个透明窟窿,直接把他这个勾引别人老婆的小色狼送上西天去。
再到后来,想到他身上藏有自己的玉像,或许是他在偷偷地喜欢着自己,再看看睡梦中的他,眉清目秀地甚是俊美,她的内心的深处,竟是微微地起了些异样的感觉。
也是在那次,她左右看了看帐子里没人,竟情不自禁地在张梦阳的脸庞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是她有生以来头一次跟年轻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而且还是她主动地亲吻了人家,以至于令她颇有些心神不宁、慌里慌张地走出帐子,看到梅里那丫头的时候,竟然满脸红晕,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仿佛偷了别人的东西被逮到的一般。
梅里那丫头,仿佛也发现了她有些什么地方不对,瞪大着一双眼睛怪怪地看着她。看得她内心里有些发毛,不由地恼羞成怒,美目一瞪斥责她说:“看什么看,不认得我了吗!”
梅里见她生气,连忙把目光收回来不敢再看她,低着头说道:“不是的郡主,我是觉得你脸色有些不对。”然后怯怯地抬起头来又看着她说:“郡主,你不会是生病了吧,你可觉得身上可有什么地方不适么?”
小郡主被她这么一说,正好借坡下驴,答道:“昨晚上睡觉有些着凉,早晨起来便觉得头有些痛。刚在他的毡帐里又觉得十分气闷,满帐子的霉味儿与草药味儿,熏得我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梅里转过脸去,低着头努着嘴说道:“郡主不是我说你,既觉着那帐子里气闷难闻,就该赶紧退出来才是,干嘛又在里边待了那么许久?”
被她这么一说,小郡主的一张俏脸红得更厉害了,恨恨地骂道:“你这臭丫头偏就喜欢胡说,我只在帐子里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哪里待得许久了?再说我不是有话想要问他么?叫他又叫不醒,我只略等上一等,有什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