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上的亲疏如何,是否已出五服,都是让人无法理解的事。
而对萧麽撒来说,他与小郡主假若要缔结婚约的话,则就不会有这样的顾虑。
卧在衣箱里的张梦阳听了萧麽撒得话大吃一惊,可他哪里想的到,外面的小郡主闻听此言,比他吃惊更甚。
只听小郡主满含怒意地啐道:“我看你是喝酒喝多了吧老九,这么深更半夜的,跑我这里来说什么胡话!”
“没错,我承认,今儿晚上是喝了不少酒,天上掉下来个这么大的馅儿饼砸到我的头上,你说我能不喝点儿酒以示庆贺吗?”
“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少在我这儿撒酒疯,这种事儿,我怎么没听父王对我说起过?我劝你还是弄盆冷水洗洗脸,先醒醒酒再说吧。实话对你说,就算天下的男人全都死绝了,也莫想我会嫁给你。”
耳听得小郡主这么说,张梦阳那悬在半空的一颗心,顿时觉得安稳了许多。
萧麽撒的嘴上醉意熏熏,但却得意洋洋地说道:“郡主莫要把话说的如此绝对嘛,这可不是我白日做梦地瞎说,不信你可以问问王爷去。
我父王前天与王爷在皇上跟前议事之时,当着皇上的金面,对王爷提及了咱俩的亲事,是王爷满心愉悦地答应下来的。
连皇上闻听此事都是龙颜大悦,亲口许与两位老人家,说要给咱俩担保这桩大媒呢。你想想君无戏言,这可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么?”
张梦阳虽没见过那个天祚帝,但心中一直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此时听说他还要为小郡主和萧麽撒保媒,一时间心中难免怪他多事,对这位皇帝更是充满了恶感。
他只觉世人的传言果然不假,这个天祚皇帝确实是昏庸的可以,难怪一个大好的花花江山,会在他的手上残破成这般模样。
小郡主心中暗忖:“老九这家伙在皇上面前,一口咬定挞鲁是被张梦阳所害,而张梦阳事发之时,身份又是我卫王府校尉。父王一直担心老九与萧得里底会以此为借口,将罪责攀扯到我卫王府的头上。
这次,说不定趁着萧得里底提亲之机,父王对他们着意巴结笼络,就此答应了下来也说不定。不管父王心中是如何打算的,想要拿本郡主作为筹码安抚这个老九,那是想也休想。”
小郡主既打定主意,于是冷笑道:“老九,我劝你先不要得意忘形,我说过不会嫁你,就绝不会改口的,就算父王答应了你也无济于事,皇上答应保媒,那是他的事,只要我请淑妃姨娘出面帮我说几句话,皇上答应过的任何事,都会随即撤销,你信不信?”
这回萧麽撒倒是没得说,只好讪讪地笑道:“郡主你不要意气用事嘛,我岂不知皇上是你的姨丈,淑妃娘娘对你又是疼爱有加?可你想想,论到对你的好,对你的忠心,所有大辽国的公子王孙当中,可还有哪一个比我做的更好的?
可怜挞鲁殿下不幸死在张梦阳那厮的手上,他如果还在世上的话,说不定倒是可以和我比上一比。不过眼下嘛,可真没有比我更配得上你之人了。呵呵呵……”
小郡主冷笑道:“你怎么又突然提起挞鲁来了?挞鲁被人害死的时候,你明明就在现场,你没有本事阻止他被杀,居然还觍着脸活到了今天。提起他来的时候,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么?”
萧麽撒打个哈哈说道:“郡主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档子事儿我不提也就罢了,你偏偏又提起它来干什么。
你放心,那件事儿咱就当它没发生过,打从今日今时起,那封密信的事儿我也绝口不提就是了,郡主娘娘也莫要往我身上胡赖。
所有的不是,咱就都一股脑儿地推到那张梦阳的身上便了。张梦阳那小子,当时把挞鲁骑在身下意图加害,被我举起块斗大的石头朝他的背上只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