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父亲和岳父全都撂下了军国大事跑来此间,一旦金人来袭,岂是闹着玩儿的?莫要为了咱们的家事,致令两位老人家背上不忠得恶名,咱们两个也背上不孝的恶名/这是何苦来着?”
小郡主呸的一声啐道:“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谁跟你是一家人了?”她突然抬高了声音说道:
“今天当着三军将士之面,我给你把话挑明了,我和张梦阳,私底下早已经结成了夫妇,从今往后,诚望你萧麽撒不要再纠缠于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两不相犯。
只要你不伤害我夫君,咱们就还是好朋友,只要你执意不从,咱们有死而已,只要他没命了,我耶律莺珠也绝不独活,我夫妻不论生死,都誓要携手共进退。你看着办吧!”
小郡主的这一番话说出来,周围之人无不张大了口,惊诧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张梦阳明知她这么说全是为了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乃急中生智,不得已而为之,但她以自己一个女孩子的贞洁做赌,这赌注也未免押得太大了些。只觉自己一条微不足道的贱命而已,实不必令她为己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张梦阳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一时间激动莫名,竟不知从何说起是好。
卫王浑身颤抖着指点着女儿说道:“莺珠,你这是成心气父王来着是不是?你这些话,只好去骗骗三岁的小孩子,你当在场之人全都是傻瓜么?”
卫王护思嘴上虽这么说,但心底里实在是没什么底,自己这个女儿向来任性,只怕她真已经和张梦阳做出事来,也未可知。
令护思想不明白的是,女儿究竟为什么会看上这个平平无奇的张梦阳,他除却长相还差强人意之外,不管是论出身还是论才能,他哪里配得上自己女儿了?
护思不论治军还是理政,一向杀伐决断,毫不拖泥带水,今日遇上了女儿的任性胡为,既感到尴尬至极,又感到束手无策,心中不由地渐渐暗自叹息起来。
金源郡王萧得里底冷笑道:“卫王殿下,既然事已至此,咱们两家的好事,我看就这么算了吧。令千金既然姻缘早定,那倒是老夫平白地多事了。
令千金既然看不上犬子,那自是犬子有配她不上的地方,那是他小子无福,须怪不得旁人。你与令千金和这位仪表堂堂的乘龙快婿,想必还有不少话说,我们父子就不便在此打扰了。”回过头来对萧麽撒道:“老九,咱们走!”
说罢,萧得里底把手一挥,他属下的那几百军健士卒便乱纷纷地准备下山。
卫王一摆手,扬声喊道:“萧金源留步,小女一时糊涂所出之言,做不得准,你我都是出将入相之人,可莫要被他们小孩儿家的胡闹给伤了和气。”
萧得里底仿佛没听见一般,并不答话,爬上了马鞍之后,便在一众亲兵的扈卫下朝山下走去。
站在一旁的萧麽撒,对父亲和卫王护思的对答全未听见,他听了小郡主的话,真是醋到了极点,也是气到了极点。伫立在那里发了会儿呆之后,猛地抬起头来看了并肩站在一起的小郡主和张梦阳一眼,双睛中直欲喷出火来。
“好,好,好!”萧麽撒连说了三个好字,悲痛欲绝而又斩钉截铁地道:“既然如此,咱们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起死了,共赴黄泉便了!”
说罢,萧麽撒挺起手中的长枪,咬牙切齿地直刺过来。
小郡主抢上一步挡在张梦阳的身前。张梦阳大叫一声“小心!”复又抢上一步,迎着萧麽撒长枪的来路一剑挑将过去,“唰”地一声,长枪一尺多长的枪尖连带着一段木制枪杆,“啪”地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