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捉住了之后,性命不保,因此才急急地派人来要把自己提走,以免卫王在盛怒之下杀害自己。
张梦阳苦笑了笑,暗忖道:“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看来她的那个淑妃姨娘,还真的是挺在乎我的。”
卫王随即吩咐:“来人,把张梦阳给我绑了!”
卫王手下的一众亲兵应了一声,拿出绳索走上前来就要把张梦阳绳捆索绑起来。但看到小郡主正横眉冷目地瞪着他们,便又犹犹豫豫地不敢下手。
小郡主对着那刚才说话的黄门官道:“这位公公,张梦阳窃取行宫中的珍宝,乃是我指使他干的,我是主谋而他是从犯,恳请公公也把我绑了,一并交给淑妃姨娘发落便是。”
这黄门官听她一说,不觉为难起来,一来淑妃娘娘只交代他要把张梦阳其人带回去,并没提及卫王家的小郡主什么事儿。
二来古今犯了罪责之人,不管是主犯从犯,都害怕事发累及自己,推卸还唯恐不及,这位小郡主可倒好,竟大包大揽地把主谋的罪责当中认取,实在是令人莫名其妙。
再者,这小郡主乃是卫王的千金,淑妃娘娘的外甥女,一向为淑妃娘娘所钟爱。真的把她也捆绑了回去,不知娘娘心中会怎么想,那样一来,岂不明摆着是让淑妃娘娘下不来台?
因此,这黄门官打定主意,只带张梦阳一人回去交差,至于小郡主的这番话,回去悄悄地说给娘娘知道,她们自己家里的事儿,让她自己去想办法儿处置得了。
于是黄门官笑着说道:“启禀郡主,淑妃娘娘洞察秋毫,此事的来龙去脉,早就被娘娘探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请郡主先随卫王殿下回青冢寨大营里去,如何发落郡主,等我回去禀明了娘娘,再做决断。”
小郡主道:“哼,既然姨娘已经查探清楚明白了,还不如把我捆到姨娘跟前来得直截了当,你让我随父王回青冢寨大营,末了还得再费事把我解到夷离毕院去,岂不是平白地折腾我一趟么?”
卫王此刻的脸上如同罩了层严霜一般,忿然道:“莺珠,你今天已经闹得够了。你如果再不听话,可别怪父王对你不客气了,你真的以为我不舍得打你么?”
那边,萧麽撒仍然还在鬼哭狼嚎地叫嚷着,誓要追过来跟张梦阳拼命,被萧得里底手下的亲兵们拉扯劝解着阻住。萧得里底走过去“啪”地又打了他一下耳光,喝道:“那小妖女做了丑事出来,是万不能再进咱家的门了,你还能有点儿出息么?”
卫王护思与萧得里底,两人一个教训女儿,一个训斥儿子,一时间山顶上乱得不可开交。
……
就在此时,山下的较远处却又尘头大起,左右各有一哨人马正疾驰过来。
这两支人马奔行甚速,倏忽之间便到达了山脚之下。
顿时,还在山坡半腰处的卫王护思与萧得里底的一部分兵马,闹哄哄地一阵骚乱——
“是金人!金人来啦,金人来啦!”
“果然是金人,他们从哪里来的?”
“不是说他们远在大同府么,怎地突然到了这里?”
“他们围山啦,咱们怎么办。”
……
山上的辽军士卒乱纷纷地陷入了恐惧之中,像一大群苍蝇一般乱窜乱嚷。
卫王护思与金源郡王萧得里底心下都是暗自纳闷:“此处距离被金兵占领最近的宣德,也有好几百里地,怎地毫无朕兆地一下子出现在了这金河山腹地,有如神兵天降的一般?”
还没等护思与萧得里底思量出对策,只听得山下笳鼓悲鸣,迅速摆开阵势的金兵已然开始攻山。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