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把萧迪保送回了他的军帐里,交给了他的妻妾,便即退了出来。
他围着着营盘转了一圈,看到不少的高官将佐们都携带有父老妻妾儿女,这些眷属们被围绕在金帐的不远处,和金帐都处于士卒营帐的重重围裹之中。
萧迪保的妻妾儿女和晴儿等人的住所,便也都处在这样的围裹之中。
因此,整个儿看起来,这座临时搭建的营盘除了貌似军营之外,还给人以难民营的感觉。
他隐隐地觉得,行军打仗这么拖家带口的同行,关键时刻里势必会影响到行军的速度,但也因为拖家带口,将官们在遇敌作战之时,为了自己的家眷安全,更能付出成倍的智勇出来。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利害互补吧。
张梦阳踱到了萧太后的寝帐前,向帐前站立着的几个侍女打躬道:“请姐姐替我通禀一声,就说张梦阳求见太后。”
这几个侍女在燕京里都与暖儿熟识,也都知道暖儿和他虽然名为主仆,实为夫妇,因此便都不拿他当外人,除了有一个进到帐内通禀之外,剩下的就都围绕着他说东问西,只是尽量都把话题避开暖儿,她们都想:
“反正暖儿之事,太后也会对他说知,咱们何必这时候儿提起来惹他伤心烦恼。”
那进去通禀的侍女转眼间便走了出来,说了声:“太后有请。”张梦阳又是一躬谢道:“有劳姐姐了。”
进入到帐内,见小郡主和萧太后娘儿两个,正紧挨着坐在那里攀话。
张梦阳紧赶几步上前,跪在地下叩首道:“张梦阳请太后安。”
萧太后冷冷地道:“起来坐吧,我这寝帐向不许男子涉足的,今日,算是为莺珠给你破个例吧。”
张梦阳谢过太后,便起身坐了,心想:“听太后的口气,我的冒昧似乎引起了她的不快。虽然逃离了燕京,皇宫内苑的规矩倒是没半点儿马虎,我这可来得鲁莽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到莺珠的下处去等她。”
又想:“在燕京之时,你的寝宫我又不是进入过,这时候儿又这么说,是怎么个道理?哦,是了,她这或许是说给莺珠听呢。”
“谢太后!”张梦阳心下不以为然,嘴上却仍然恭谨地答了声谢。
萧太后道:“莺珠你俩的事儿,她都给本宫说起过了。既是出来了,那也不用着急着回去,反正我也是要到青冢寨渔阳岭那边去的,你们就暂且跟我一路吧。”
“谨遵太后懿旨。”
“谢姨娘!”
萧太后又道:“只是,护思如今对我颇有成见,如果我们得不到他青冢寨大营的相助,要把延禧那家伙彻底除掉,怕也是不易办到的呢。”
小郡主道:“没事的姨娘,你就派人对我父王说,莺珠在我的手上,你若是不服我号令,我就把她一刀杀了。父王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听你这么说,一准儿反水,到时候咱们努力向前,攻破渔阳岭,直捣夹山香草谷,大事必定能成。”
萧太后微微一笑,道:“你个小丫头子倒说得好,像是姨娘不把你当成人质,就寻不到其他办法儿了似的。这话若说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人家都会说卫王府上的小郡主投奔她的姨娘去了,不想反被她的姨娘当成人质捉住,要打要杀的。
你想,这样的话传出去,姨娘我可成了什么样的人?今后谁还敢再投到我的帐下面来。如此的恶名,姨娘我说什么也不愿意担的。”
张梦阳道:“我和郡主东来之时,驻防在宣德的金将撒鲁浑和阿里剌,被人误导,听说延禧身在金河山,便率领了一千轻骑兵昼夜赶去,想要把延禧捉在手上,为金主成此大功。
也幸得如此,我和郡主才能借机摆脱卫王和萧得里底的阻挠,否则也不能在此和太后相见了。
但是,经那撒鲁浑和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