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水流,摇摇摆摆地渡过对岸去了。
……
渡过了黄河,他二人经过了滑州、韦城、长垣,最后到达了陈桥。由陈桥再往前不远就可到达汴京了。
地近大宋京师,市镇人烟显得极是稠密,偶尔从村镇上经过,还会看到集市或者庙会之上百货杂陈的摊贩,五花八门的戏曲杂耍,以及摩肩继踵的人群,其繁华扰攘的程度,实是远胜大辽。
可是这样一个人口众多,熙熙攘攘的富庶国度,居然在和地广人稀的大辽接战之时屡战屡败,实在是令张梦阳觉得不可思议。
一路之上,张梦阳有一搭没一搭地向戴宗询问些与梁山英雄事迹有关的事情,也会问些关于李师师的或真或假的传闻,戴宗对他的提问,但凡是知道的,也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梦阳一边跟他闲扯,一边暗自筹算着脱身之计。可是从滑州到陈桥的一路之上,他却没想出一个可行的计策来。
这倒不是由于戴宗把他看得甚紧,而是他始终没有找到恰当的可乘之机,假如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悄悄地溜走,以戴宗神行法功夫之深,张梦阳知道无论自己往哪个方向逃,都难以彻底地逃脱他的掌握。
逃脱不成不打紧,可若让他再次警觉起来,再想要摆脱他可就是千难万难了,说不定还会立即惹来杀身之祸。
张梦阳左思右想,觉得若不要了戴宗这厮的性命,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干净地脱身。
拿剑直接把他劈了或者刺死?他自忖没这个把握。他觉得有十足把握的,便是借自己身上的毒血为助,给他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暗中操作。
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小郡主莺珠和太后萧莫娜,为了萧淑妃和月理朵,也为了对自己体贴入微的暖儿,即便是手段卑鄙下流一些,那也是顾不得了。
这天他们来到陈桥镇之时,已经到了酉时三刻,约晚上六点多钟的样子。
戴宗对张梦阳道:“好兄弟,时候不早了,咱们就在镇子上找家客店打尖吧,吃饱喝足早点儿歇息,明晨一早上路,大约午时就能进到京城里了。”
张梦阳应道:“同意,哥哥之言正合我意。咱们找个像样点儿的馆子,点几样好菜,在烫上几壶好酒,吃饱喝足,再拿热水舒舒服服地泡泡脚,解解乏,美美地睡上一大觉。”
戴宗笑道:“就是这样!”
一边说,一边走进了镇上。
张梦阳早就在课本上听说过陈桥这个地方,此地乃是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之处,宋朝的基业便是由此而起。
还有就是,宋江在接受朝廷诏安之后,奉旨北上破辽,自梁山上随来的小卒因为忿而杀死了克扣朝廷酒肉的厢官,被宋江挥泪斩杀,也就是在这个地方了。
陈桥这个地方如此大名鼎鼎,在张梦阳想来必定是应该有些与众不同之处,可进入到镇上一看,原来也与寻常市镇没多大的区别,横竖两条街,两条街上各伸展出一些或正或斜或弯曲的小胡同,胡同两侧有多是乡民住户,商家则多在横竖两条街的大道之旁。
宋太祖黄袍加身的驿馆,就坐落在东西向街道的北侧,坐北朝南,远远地看去,像是一个算不上太大的小庙,几进青砖碧瓦的堂厦布置其间,也与寻常的馆驿没有特别醒目的地方。
此时已是擦黑时刻,由于时近年关,又恰逢镇上大集,街上人来人往,仍然颇为热闹。
距离馆驿百十米处,有一个铺面显得颇为排场的酒家,在里面吃喝的坐客吆五喝六,谈天说地显得甚是热闹,酒香和菜香扑鼻而来,味道极是诱人。
张梦阳道:“哥哥,咱们先到馆驿去订下房间,然后便来这家馆子吃上几杯如何?”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