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南来之前,我皇上曾向我明言,待得燕京交割给大宋之后,便要将平州升格为我大金国的南都,因此营平滦三州,将永为我大金国世守边疆,奉劝蔡太师再也休提。”
娄室言语间虽面带笑容,口气却是不容置疑地强悍,在场的宋廷君臣都是心中一凛。
赵佶面带笑容地道:“关于营平滦三州,朕看还是采用咱们先前的老办法吧,将之暂且搁置起来,等以后有了机会,在慢慢商量。”
“如此最好!”
“吾皇圣明!”
“臣等愚昧,不如陛下见地之深。”
在场的大宋臣工群相符合,一时间马屁如潮。
太尉杨戬待得喧哗之声静止下来,便开口说道:“既经陛下圣裁,那么我朝与大金目前所当议者,便只有除开三州之外的山前五州,以及拿住耶律延禧之后的山后九州了。”
“杨太尉此言差矣!”坐在娄室身旁的李靖,目光炯炯地望着杨戬说道:“我南北两朝在誓约之中早就说得明明白白,盟约一经对天下布告,双方均不得与辽兵单独媾和,而一方因出兵迟缓或战事不力,以致难为夹攻之效,而石敬瑭时候所割入北国之汉地,即不予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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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辩解道:“盟约一成,我皇上即派童贯太师统领一十五万大军北上,哪里称得上是出兵迟缓?若非我大宋陈兵边境之上,拖住了辽兵的数万大军,贵国岂能那么轻易地打破了居庸关,逼走萧太后?因此上,燕京虽由贵国大军所下,实则乃是贵我两方夹攻而得,李副使所说的不为夹攻之效,真是令我杨某人不知所云了。”
娄室哈哈一笑,不以为然地道:“连一个像样的胜仗都未曾取得,被为数不多的万把辽兵迫得陈兵在白沟河境上而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杨太尉所说的夹攻么?
几番败仗打下来,是童太师无奈之余,派人到居庸关外的怀来见我皇上,请求我朝出兵替大宋打下燕京,事后情愿增加岁币以酬我王师,请问童贯太师,此事可是有的?”
说着,娄室把目光转向了童贯。与此同时,来远堂内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在一霎那间都投注到了童贯的身上。
童贯略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轻咳了一声应道:“这事么,也是经过本太师慎重考虑再三,并且写成了题本表奏朝廷,经了朝廷的许可,方才布置施行的。否则的话,童贯何德何能,哪里来的胆量敢于擅专此等军国重事。”
童贯这么说,那是摆明了告诉众人,他这么做是得到皇帝赵佶的许可的了,绝非他一人私下与金人交接。
赵佶坐在上面听得他把自己给供了出来,冷哼了一声,神色之间颇为不喜。
金国副使李靖插嘴道:“童太师,当时你派到怀来去的信使,居然把你送给我皇上的亲笔书信给丢失在了路上,从而延误了好几日的军机。下次再派人担当如此要务,可要谨慎地择人任使了。如此紧要的机密文书,若是落在了辽兵手上,实在是于贵我两国,大有不便。”
宋廷君臣当中知道童贯向金国请兵代攻燕京之人,本来只是包括皇帝在内的极少数,至于他派人下书给金人,中途中竟致把军书给遗失了的,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不少与平日里与童贯不对付的朝廷大员,此时纷纷出列跪到堂前,出言指责童贯前线专权,所用非人之失,要求道君皇帝予以严惩。
一时间,来远堂内唾沫星子四溅,吵吵嚷嚷地乱做了一团。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