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声音嘿嘿地笑道:“有脾气,有志气,有种的每顿饭你都不吃,早早地饿死了我们还得个清净呢!”
另一个声音冷哼着说道:“人家不是不想吃,是看不上这样的饭食,人家不说了吗,想要吃你妈腌给他的臭鸭蛋。”
前边那个声音笑着道:“去你妈的,我妈腌的臭鸭蛋,哪有你老婆炖得王八羔子好吃!”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打趣着说了半天,张梦阳在他们的话里,才知那头一个说话的就是杨顺,另一个是邱昂。
只听杨顺小声说道:“咱家老爷蒙当今圣上检选,任了这燕山府的知府,本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谁想得到刚一到任,就摊上这么个令人着急上火的事儿,说来也是乐极生悲。哎——”
邱昂小声应道:“这才刚刚入城第二天,堂堂的诰命夫人就被劫匪强抢而去,你不觉得这事情甚是蹊跷么?”
杨顺道:“哦,怎么个蹊跷法儿?”
邱昂想了想说:“你看,咱们这才刚刚入城的第二天,金人大队人马才刚撤到了城北的兜率寺,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把堂堂的知府夫人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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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顺想了想说:“你是说,把夫人抢去的,难道会是金人不成?”
邱昂把声音压得极低地道:“若不是金人,寻常的山匪蟊贼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知府大人的老婆下手?况且这城里城外大军重重,这贼人若是单纯想找个女人泄泄火,何必冒这么大风险挑个大官的太太来玩儿?”
杨顺不以为然地道:“不见得,那贼人把夫人抢去的时候,也不一定就知道她是咱知府大人的老婆呢。”
张梦阳听到这里,心中才有点儿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出城的这些天里,大宋和大金已经完成了城池的交接,这座偌大的燕京城,如今已经归入大宋的版籍了,怪不得娄室的这座府邸换了人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默默地算算了自己出城的日子和宋金之间议定的交割日期,果然前天便就是这个重大的日子。
“昨天那个守在门外的家伙说他们老爷正在气头上,怪我撞得不是时候,原来是他们老爷的媳妇被人给抢去了,也难怪他气急败坏地蛮不讲理,毫没来由地迁怒于我了。
可虽说你的老婆被人劫走了,你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但是小爷我又没招你惹你,你干嘛拿我当出气筒?你老婆被人抢了,我姨娘还被人抢了呢,你以为这世上只你一人有烦恼之事么?哼!”
“不知道?”邱昂反问了一句然后说:“那么多的男女奴仆跟随,还有穿盔带甲的军健扈从着,就算那贼子不知道这是知府大人的浑家,也必该知道是新驻进来的大宋高官的宝眷,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公然抢人,我估摸着,这分明是金人给咱大宋使的个下马威。”
杨顺笑道:“你个死邱八,又来他娘的胡说八道了,大宋和大金如今是一南一北的兄弟之邦,好得蜜里调油,他们又给咱大宋整得什么下马威,你小子胡侃也不动动脑子。”
“屁!”邱昂立即反驳道:“金人把燕京还给咱们,你可知他们从咱大宋手里敲诈了多少银子去?”
“听说不是二亿两么?”
“照啊!为什么给咱要这么多钱?那是他们压根儿就不想把燕京给咱们。我听管家说,他们当初狮子大开口给大宋朝廷要这么多钱,就是为的把大宋给吓住,在这么大的数目面前知难而退,不再跟他们提起归还燕京的事来。”
杨顺挠了挠头说:“可是,这跟咱家夫人被劫匪抢去又有什么干系了?”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