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喜汇报道:“那,据嬷嬷看来,眼前的这个杯鲁,究竟会不会如外间传言的那样,有可能是个赝品?”
阿里喜道:“禀公主,咱们现在的这位杯鲁殿下,性子比先前可随和了多了呢,对待奴婢下人也少有打骂教训,甚至彬彬有礼,我猜想啊,这是他在中原住过了一段时间,染上了那些南人们的礼教之风也说不定。总而言之,奴婢倒觉得这是好事一桩,公主又何必为那些个外间的风言风语所困扰呢?”
多保真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想把事情整个明白罢了。倘若他真是因为一场大病而忘记了许多的人和事,性子也改变得温雅随和了些,我给神佛烧高香还来不及呢,怎会拿这桩事来自乱阵脚?我怕的是万里有个一,这杯鲁竟是个来历不明的人,那……那这厮岂不是辱我太甚?”
说着,多保真黛眉含愁,身体发抖,心事重重坐在那里神魂不守,不发一言。
阿里喜皱着眉头犹豫了一瞬,然后恭恭敬敬地对多保真道:“公主娘娘,既然你不拿我当外人,老身也就说句当说的话,切望公主莫要怪罪才是。”
“嬷嬷但讲无妨。”
“公主,你和杯鲁殿下做夫妻已非一日了,照理说他身上的隐私你应该是最清楚了解的,难道你就没在他的身上发现有点什么不一样的来么?”
听她这么说,多保真的脸上一红,略微犹豫了片刻道:“不瞒嬷嬷说,这几次与他……与他在一起,我都在闺房里多置了两碗灯来着,把他满身上下都细看过了,他的前胸后背甚至屁股上原有几道疤的,是他几年来冲锋陷阵的时候儿落下的,全都明摆清晰地刻在那里,不容我再存疑虑。可是……可是……”
阿里喜问:“既然如此,那就证明这个真的是杯鲁殿下啊,哪还用得着再予怀疑?公主你还可是个什么?”
多保真粉面羞红地嗫嚅道:“可是他的那个……那个东西上,如今却多出了个黑痣来,让我本已平复的心,突又起了波澜,又是让我变得疑心重重起来了。”
听多保真说到此处,阿里喜不由嘿嘿地笑了起来。多保真见状,本已羞红的俏脸更是觉得挂不住了,怒道:“你笑个什么?”
阿里喜止住了笑说:“公主莫要生气。奴婢比公主多活了一把年纪,对这样的事儿倒是见怪不怪了。公主所说的黑痣这东西,不管是男女老少,哪一个是身上没有的?不管是未满周岁的婴儿,还是我这样年过花甲的无用之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生发。不说别人,就拿老身来说吧,我膝盖下边就有一个小黑痣,在六十岁之前是从没有过的,在六十岁上才见有了的。这种东西,生生长长的实在是太过平常,今年有了明年或许就没了的,公主拿它当一件证据来为难自己,疑心于杯鲁殿下,奴婢的心中,窃以为大可不必呢。”
“你是说,这个杯鲁就是杯鲁,咱们用不着这么疑神疑鬼的了?”
阿里喜点头道:“外面的流言蜚语,本就是好事之人闲极无聊的无稽之谈,甚至是酒后的胡言乱语,咱们理那做甚?只要你们小夫妻俩情投意合,早日诞下麟儿,这才是一本正经的大事呢。”
多保真又问:“那几个女人的身份,你可摸清楚了不曾?”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