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是老夫我,若不是那天偶然占得了一卦,也是没料到阿骨打那小子会进展得那般顺利,这便是圣人常说的天命攸归了。”
张梦阳也跟着陪笑道:“听说那哈巴温也是精通好几种语言的通人,学富五十车都不止,可还不如你这案上只放着几本旧书的老神仙呢。可见读书不在多寡,关键是要学以致用。”
张梦阳本来以为他是在吹牛皮,想拿话儿绕着弯儿讥讽于他。没想到大延登似乎根本就没听出来,只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说道:
“有多少人曾经立志要识遍天下字,读尽人间书,可是到头来,在这浩如烟海的经史子集之中,却是发觉于自己真正致用的,也不过就那么数本而已。何用得着许多?”
张梦阳笑道:“老神仙说的不差,世间的书多得数不胜数,堆起来能有珠穆朗玛峰一样高,想要都读尽它那不是痴心妄想么?还是挑几本最对自己心思的,读得烂熟于胸,说不定倒能读出些感悟来。”
大延登向他投过来赞许的一瞥,点了点头说道:“嗯,孺子可教也。”接着又问他道:“珠穆朗玛山远在西天近旁,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吐蕃国有这么个珠穆朗玛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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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阳挠了挠头问道:“怎么,老神仙也听说过中尼边境上有个珠穆朗玛峰?”他觉得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知道珠穆朗玛峰乃是世界最高峰实乃是常识,并不足为奇,可生活在一千年前且还避世隐居之人,能听说过这一远在数万里之遥的异域高山,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难道,他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不成?
只听那大延登道:“数十年前,与哈巴温的一次闲谈中,曾听他说起过,由吐蕃的京城往西南八百里,有一座直插云天的圣山,叫做岗噶玛山,也叫珠穆朗玛山,在岗噶玛的南面,便是天竺所属的泥婆罗国了。”
张梦阳笑道:“哦,吓我一跳,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能说得出这山名,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小子,别废话了,既然吴乞买让你来找我,就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脉象吧,看看你究竟是得过什么病,或者哪里不对付。”大延登语气和缓地说。
张梦阳道:“老神仙,其实我早就说了,我这身体倍儿棒,本没什么病,是我媳妇儿多保真怀疑我有病,非得缠磨着今上写了那么一封信来麻烦于你。其实按我的打算,我是想到这里走上一遭,不管能不能见得着你,只当是出来游玩了,回去便对他们说找着老神仙了,老神仙说我没病,只需好生静养云云,也就打发过去了。希望老神仙予以谅解,莫要怪罪晚生才是。”
说罢,张梦阳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待抬起头来,只见大延登低垂着眼皮,在那石墩之上端坐着,一言不发,似乎是入定去了。
张梦阳走上了前去,轻轻地叫了一声:“老神仙?”
大延登并不回答,依旧微闭着双目毫,对他毫不理睬。只见他呼吸细微而舒缓均匀,似乎是瞬间便睡熟了,进入梦乡里去了。
张梦阳笑道:“老神仙,既然你睡着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我这就告退了,多保真还在家里等我回话儿呢。有机会的话,改日再来拜访你。”
说罢,张梦阳转身便行。刚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一事来,便又转身回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大延登跟前,轻声细气地说道:“老神仙,你屋外的花儿开得甚是好看,我采几支给我媳妇儿带回去好么?”
北宋末年的风流王爷